【我爹怎麼回事,不就是找他要一兩銀子下朝了去買灌湯包嗎?這都舍不得,小氣鬼!】
【嗚嗚,早知道給大寶銀子的時候就拿一兩出來了,那可是我攢了好久的私房錢啊。】
【我當時真的很裝。】
【我爹那個小氣鬼,不就是上次拿了他私房錢嗎?現在都還在和我慪氣,小氣鬼】
宋沛年埋著頭,雙手交叉在一起,左手扯著右手,右手又反手攥著左手,默默念叨著宋尚書。
宋尚書在前麵無悲無喜,心裡隻有他知道自己罵得有多臟。
臭小子,上次偷他的私房錢將他的家底都掏空了!
還拿著他的私房錢去哄他媳婦兒,哄他的爹娘!
他那段日子還奇怪一家子怎麼都對宋老二這麼和顏悅色,原來是拿了他的私房錢去做‘人情’。
虧他還以為這臭小子偷進他書房是偷什麼機密
宋沛年一直在碎碎念,導致前麵上奏的官員不時就頓住,吞吐了好一會兒才將一件簡單的事情給講完。
那人上奏之後,宋沛年本想繼續念叨,一道憤恨劃破天的嗓子立即響起,“皇上,這鄒都護簡直就是喪儘天良!皇上您已經對他網開一麵貶其到儋州為官,沒想到他竟不知悔改,拿些有毒的玩意兒來騙功!”
鄒都護就是那個貪汙商人銀子被貶去儋州的前戶部侍郎。
【這孔禦史嗓門挺大的啊,身子看著也好,怎麼前不久還說自己要辭官。】
【哦~我爹說了那是在跟皇上較勁兒~】
宋沛年這被憤恨的聲音嚇到了,原本有些昏沉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了,瞪大了眼睛聽了好一會兒,終於聽清楚了來龍去脈。
原是鄒都護巡防時在海岸發現了一群胡人,等鄒都護帶人過去時,將那些胡人嚇得夠嗆,急忙就乘船逃跑,隻留下一筐圓滾滾的東西,還有炭火裡剛剛烤熟的。
鄒都護遠遠就看見這些胡人在吃這東西,又聞其香味撲鼻,於是就將其帶回給家畜吃了,發現家畜吃了無誤,人又開始吃也是無誤,後斷定這是新的農作物,急忙就派人將這玩意兒給送回了京城。
仁和帝收到東西之後甚是欣喜,先是喂給牲畜,發現牲畜吃了無誤,後麵又拿給試毒的內侍吃,哪曾想,那內侍吃過沒多久便是上吐下瀉,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道。
“那鄒都護又不是不知胡人向來愛與倭寇勾結!此番行為說不定就是有詐,故意毒害我永濟人!”
孔禦史的聲音比剛剛更大,一字一句回響在整個殿內。
宋沛年伸長了脖子往前探,想要看看鄒都護叫人呈回來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腳都踮酸了,終於看清筐子裡的東西。
一個個都是圓圓的,大小如三歲小孩兒拳頭那般大,帶著泥土,皮上呈土黃色皮,又夾雜著一片片青紫色,一個個小坑裡麵長出一小段新芽。
【我的天,那玩意兒怎麼都看著這麼眼熟,我就像是在哪兒見過。】
宋沛年此話一出,剛剛還竊竊私語的朝廷瞬間變得寂靜,都等著他的下文。
【呃,好像是在夢裡。】
一聽到是在夢裡,朝堂內一個兩個都豎起了耳朵,這麼刺激,這宋編修又開始講他那稀奇古怪的夢了?
哦不,現在不能叫他宋編修了,因為城外賑災那事兒辦得好,皇上給他長了一級,現在人可是校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