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年略微一沉思,正言道,“我覺得我們村也可以和公社合辦一家廠。”
“啊?”
一家子都是疑惑的表情,對宋沛年的提議表現出強烈的疑問。
宋沛年也不繞彎子,直言道,“乳膠漆你們知道嗎?就是一種刷牆的材料,就像白石灰一樣,但是又不是,不會一碰就沾到一身的白灰。現在國外還有首都那些發達的地方都用乳膠漆這玩意兒刷牆。”
宋沛年對一碰就沾灰的大白牆印象特彆深,機械廠的食堂用的就是那玩意兒,每次食堂隻要人多擠了,就會被蹭的一身的灰。
而乳膠漆其中一大部分的原材料,他記得紅旗大隊後麵的山上就有,隻要開采出來就好。
宋家一家人都不知掉這‘乳膠漆’究竟是什麼玩意兒,聽了就像沒有聽一樣,腦海中隻有宋沛年那句大話——建廠
宋母倒是反應過來了,忍不住雙手拍了一下,擊掌道,“哦,你姐結婚的時候,我好像聽那張婆子吹噓過,說她哪家哪家親戚房子用的就是那玩意兒,吹得高檔得不得了,哦喲,你是不知道當時她那個表情!”
“應該就是那個,說高檔其實也沒有錯,因為現在國內生產那玩意兒確實不是很多,就首都那些發達地區有那廠子。”宋沛年出聲解釋道。
宋父作為一個村的大隊長,一點點見識還是有的,倒是將宋沛年的話全都聽進去了,直接點出問題的關鍵,“可是我們不會搞那乳膠漆啊。”
說完又條件反射性將手伸到腰間,摸他那已經被宋母沒收了的煙袋。
說到這,宋沛年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會啊!”
“你會?”又是一道異口同聲的質問。
宋沛年被質疑很不爽,白眼一翻,“當然,我連冰箱都可以造,這小小的乳膠漆,那還不是輕輕鬆鬆兩個字,拿捏!”
眾人看著宋沛年那得瑟的樣子,忍不住嘖舌,不過這小子從小到大就喜歡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想來知道也不是多稀奇。
不過一個爹媽生的,咋老四四哥的腦子就這麼好使呢。
宋父卻很是正經,出聲詢問道,“你在外麵上班見識大,你說說你想的章程呢。”
宋沛年偏了一下腦袋,略微思索,“如果經公社那邊審批,直接就在村裡先建立個作坊生產出一批產品,這樣發展會很慢。我覺得應該從公社那邊拿一部分投資,分一點兒利潤出去,廠子建大點兒,後麵的效益什麼的也會相對大一些。”
“現在又不允許私人建廠,都是分錢,分給誰都是分,村民們也都會享利,還有蛋糕做大了,都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其實建乳膠漆廠這個也是宋沛年一開始發展宋家發展紅旗大隊的想法,一個工作崗位給宋家的誰都不現實,早晚會產生分歧。
而且就算宋大哥和宋二哥都有了工作,但是他們的文化水平其實不能支撐他們做很好的工作。
還有說宋沛年自私也罷,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就是他希望宋家的每一個人在他開好路之後,每一個人都可以靠自個兒長久立起來,而不是時不時都需要他提一把。
誰人都知道,唯有自立自強才是長遠之道。
上工的鈴聲響起,打破了宋家長時間的寂靜,宋父現在還沒法上工,但是宋家人得去。除了幾個小的留在家裡,宋母靠著‘家庭帝位’請了假,其餘全都不情不願走了。
宋母將一直沒有拿在手裡沒放的抹布再次放下,順勢坐在了宋沛年的對麵,“四兒,你說這廠能建嗎?還是隻是個玩笑話啊。”
她內心其實是希望能建的,第一個家裡村裡日子都會好過一點兒,老大老二還有小的團結以後當工人了會和老四差距也小點兒,再一個她是真的心疼她那唯一的閨女。
宋沛年覺得應該把話說明了,於是言簡意賅,“能建!”
“第一,乳膠漆的技術我有把握,我之前看了這方麵的很多資料,我沒有說什麼大話。
第二,廠裡需要的一些設備,可以用機械廠一些舊設備改造,這方麵我熟,還有買這些設備,我覺得我在我們廠長麵前有幾分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