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重重的鼓聲落在每一個人的心上,剛剛嘲雜的叫吼推搡聲瞬間就寂靜了下來,但是那鼓聲仍舊不停。
劉自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他仍舊自顧自敲打著,直到精疲力竭,整個人跪倒在地,又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字字句句發聵振聾,“學生乃江洲解元劉自黔,要狀告當朝陳太傅及兵部尚書馮偉常科舉徇私舞弊,殘害考生,借科舉廣開賭局,大肆斂財!”
說完這句話,劉自黔再次拿起了鼓杖,重重一擊,“學生乃江洲解元劉自黔,要狀告”
人群中有了異動,看著劉自黔議論紛紛,馮大人也反應了過來,“還不將這賊子拿下!”
一群侍衛湧了上去,剛剛被吩咐不必上前的阿桔擠出了人群,推開侍衛朝劉自黔跑去,大聲高呼,“我家少爺要狀告當朝陳太傅與兵部尚”
阿桔的話還沒有落下,侍衛一刀就劈在了他的腰上,阿桔倒下,眼淚與鮮血湧出,“少爺,小心!”
一侍衛已經高舉著屠刀朝著劉自黔砍去,屠刀快要落下之時,一道利箭破空而來,射在了侍衛的手腕之上,接著又是幾道利箭。
堵在宮門口的侍衛讓出一條道來,宋沛年帶著人大步而來,待走到劉自黔的麵前,停下了腳步,掃視一圈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馮大人走了過來,麵色不善,“不過是處理一個賊子罷了。”
宋沛年挑眉,“哦?我剛剛怎麼還聽這賊子說要狀告你與太傅。”
劉自黔滿手臟汙按住阿桔的傷口,眼裡帶著滔天的恨意,大聲道,“是的,學生要狀告”
馮大人抽出一旁侍衛的劍直逼劉自黔,“放肆,還不將人拿下?!”
逐一也抽出佩劍按住馮大人的劍,宋沛年上前大聲道,“馮大人,你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你還怕這書生的幾句意氣話?”
下首的百姓對著馮大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劉自黔已經殺紅了眼,梗著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又將剛剛的狀詞說了一遍。
宋沛年那邊的人忍不住就照著劉自黔的話開始重複,確保後麵的百姓也可以聽到劉自黔的狀詞。
“你可有證據?空口無憑可不行。”宋沛年對著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帶來的太醫就開始替阿桔還有剛剛暴亂受傷的人包紮了。
人群又再次被吸引注意力,安靜了下來,隻等人開口。
劉自黔沒了顧忌,接收了來自宋沛年的信號,站起來大聲道,“學生有證據!”
言簡意賅說了那日自己受伏之事,又羅列了這些年來受過迫害的考生。
他憤怒地指著馮大人,“都是你們,賭局是你們開的,目的就是為了斂財,你們為了萬無一失,便大肆殘害可能高中的舉子!坑騙百姓的銀錢!”
來的一部分都是參與了賭局的人,雖然他們下注的時候都是自願的,但是賭徒們現在被劉自黔這麼一說,都覺得自己是被蠱惑了,兜裡的銀子都是被他們騙走了。
想起那些被坑走的血汗錢,賭徒們紛紛開始叫罵,賭徒的殺傷力本就大,此刻已經有人忍不住想上來砍馮大人了。
劉自黔見這類人已經達到了效果,於是又接著道,“這也就罷了,你們還通過科舉擠壓我們寒門學子!科舉本是為朝廷選拔棟梁,造福百姓,你們卻將一些無能之輩推了上去,我等寒窗苦讀幾十載,難道就這樣被你們欺壓嗎?”
說到這,劉自黔忍不住開始崩潰,憑什麼?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供出來的讀書人哪一個容易?都是舉一家之力才有這麼一個,他們付出了這麼多,最後輕飄飄就被權貴給按下去了。
劉自黔不甘,在場受過欺壓的讀書人也不甘。
葉知洵從一旁走了出來,大聲道,“學生也有話說,殿試那日學生差點被下毒缺考事後查明乃是太傅的人所為學生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