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業那天給呂傑紮針過後,一連幾日,醫館都沒有病人來,宋沛年也沒有閒著,每日都在搗鼓他的膏藥。
這天周日,醫館裡除了宋沛年,還有宋喜豐和謝萬吉兩母子,宋沛年帶著謝萬吉搗藥,兩人累得汗水一直往下滴,宋喜豐在旁邊為二人打著扇子。
謝萬吉搗完最後一槌,累得癱坐在椅子上,連連擺手,“不行了,我錘不動了,真的錘不動了。”
他就是太年輕了,才會相信宋沛年的鬼話,醫館好玩,一點兒都不累,好不容易來一次,就被宋沛年當做苦力使喚了一上午。
宋沛年繼續攪拌著他的膏藥,還笑著哼道,“當初吃零食的時候你可不嫌累。”
兩舅甥打著嘴炮,不一會兒,張姨就帶著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中年婦女過來了,“小年,忙不?”
宋沛年打量著來人,笑著道,“不忙的。”
張姨笑著接話,“這是我表妹王芳,她有點兒小毛病,我這不帶她來看看。”
王芳麵色很是憔悴,眼下一片青黑再一對大大的眼袋,一看就是睡眠不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宋沛年笑笑,又扯了扯張姨。
明眼人都看出她是覺得宋沛年有些不靠譜,想要走人。
張姨拍拍王芳的手,“你大大小小看過的醫生不少了,來都來了,就讓小年看看,小年的醫術不錯的,你放心。”
王芳聽到張姨這麼說,磨蹭著坐在診桌前,宋沛年洗了手給她把脈,“差不多一年都沒有進入過熟睡狀態了?”
王芳有些冷淡地點點頭,明眼人看她的麵色都看得出來她應該好久都沒有睡過好覺了。
宋沛年不在乎她冷淡的態度,繼續說道,“每天背上都會冒汗,哪怕是冬天什麼都不做,都會流一背的汗。是不是腳掌和手掌經常會發熱,早晨起來的時候,將近半個鐘都看不清東西。”
說完之後,宋沛年頓道,“除開這些症狀,還有其他症狀嗎?”
王芳瞪大了眼睛朝張姨看去,你告訴他的?
張姨急忙搖頭,撇開關係,“我可一句話都沒說過,我今天帶你來這兒,我都沒有給小年說過,這都是小年自個兒診斷出來的。”
說著又走了過來,看著宋沛年問道,“小年,你王姨就是你說的這些毛病,你看看可以治不?”
宋沛年點點頭,“治是可以治,隻是”
“唉呀,小年你咋學外麵那些老油條那些話,隻是什麼?你快說。”張姨是個急性子,急忙催促著宋沛年。
宋沛年歎了一口氣,直說道,“若是早一點兒來找我,也就是我一副藥的事兒,但是現在耽誤一年了,王姨中途吃的藥又多又雜,這對她反而造成了損傷,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身子失調了,所以現在至少要喝三副藥才可以見好,而且藥要用一味補藥,價格可能有點兒貴。”
王芳急忙問道,“多貴是好貴?”
“一副的話,算下來要五塊錢了。”宋沛年略微估算了一下,畢竟就現在他們市,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才二十五塊錢。
王芳聽到這話,一臉無語,擺手道,“我還以為五百一副呢,你給我開就是了。”
才五塊錢,還比不上她之前吃的外國藥的一粒。
宋沛年沒有想到王芳是個不差錢的,於是又和她溝通了幾句就將方子開好,然後起身去抓藥。
將抓好的藥交給了王芳,叮囑她如何煎藥,然後又道,“先喝三天看看,三天過後再來找我複診,記得喝藥的這幾天不要吃其他任何的藥,哪怕是最普通的感冒藥也不可以。”
宋沛年再次強調道,不怕病人病的嚴重,就怕病人不聽醫囑。
王芳將藥裝在了自己隨身帶的布袋子裡,急忙點頭,“小年大夫,我知曉了,你放心,我不會吃其他藥的。”
自從宋沛年準確無誤說出了她的情況之後,不知道為啥,現在她就格外相信他。
等王芳裝好藥之後,兩人就要告辭,隻是還沒有走出大門,就見外麵風風火火來了一群人。
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個個神色焦急,為首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