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謝蒼雲,請多指教!”
“在下江玉傑,有禮了!”
兩個青年才俊就這麼在品劍大會的賽場之上持劍而立,互通姓名之後就是一場令所有觀眾都為之沸騰的精彩對決。
江玉傑瀟灑優雅,一招一式溫文如玉卻又精準致命,謝蒼雲靈動飄逸,身法奇快卻又不失美感,二人竟是在這賽場之上鬥的難解難分。
招式的拆解,兵器的碰撞,二人的每一次交鋒卻都在加深彼此之間的相惜之情,或許場外的觀眾看不到,可是他們彼此卻是都看到了對方臉上掛著的笑意。
那是因為終於遇到對手而興奮的笑,那是因為終於找到知己而露出的暢快笑容。
“我宣布!”
“本次品劍大會的魁首!”
“有兩位!!!”
那是自從劍樓舉辦品劍大會以來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平局,那一屆品劍大會之後江湖上多了兩個聞名遐邇的劍客,那是被千千萬萬江湖人士所追捧和崇拜的存在,那是被茶樓酒肆的江湖客稱之為武林雙驕的存在。
玉劍客,江玉傑。
踏雪飛鴻,謝蒼雲。
二人仗劍江湖快意恩仇,每遇不平之事便仗劍平之,每遇不公之事便拔劍助之,他們從不忌憚殺人,殺那些極惡之人,殺那些該殺之人,他們殺攔路搶劫的山匪強盜,他們殺欺壓良民的貪官汙吏,他們殺欺行霸市的城鄉惡霸;他們從不畏懼救人,救那些苦難之人,救那些受迫之人,他們救被劫掠的江湖客商,他們救被魚肉的平民百姓,他們救無力反抗的市井販夫。
二人雖是並未朝夕相伴,卻是靈魂相隨,每每有人做了一件在江湖上為人稱道的快事,另一人便能在江湖另一端的茶樓酒肆之中聽到摯友的俠義之士,同時也會因此而露出會心的笑意。
那是一個美好的時代,那是一個惡人聞風喪膽的時代,那是一個江湖人心向俠義的時代。
那是屬於他們的時代。
那日大雪紛飛,二人經久一彆在湖心小亭重逢,他們談天說地分享江湖趣事,他們為行俠的快意而笑,他們因見過的悲歡離合而歎,他們相互比武較量卻依舊難分高下,他們暢快飲酒,大醉一場,他們相互勉勵,勢要斬儘世間的不平之事,誅儘世間的極惡之徒,他們相約每年在此相聚,比劍飲酒,暢談人生。
隻可惜人事易分,世事易改,如此暢快的江湖路他們卻沒走多年,卻就再也無法並肩而行了。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那是一個鮮血染紅白雪的冬日,那是二人身影消散於江湖的冬日。
“謝蒼雲!!!”
“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是憤怒的江玉傑,那是瘋狂的江玉傑,那是披頭散發如魔鬼一般的江玉傑,他持劍抵著摯友的喉嚨,憤怒、不甘、失望、氣惱、還有痛苦
“嗬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麼?”
那是臉色比雪還慘白的謝蒼雲,那是滿臉淒慘自嘲的謝蒼雲,那是滿眼悲傷的謝蒼雲,他的劍垂了下來,他的劍已沒有求勝之心,亦沒有求生之意。
“謝蒼雲!”
“江玉傑!”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二人又一次持劍相對,那是兩個天之驕子的對決,那是一個二人彼此終於分出了勝負的冬天。
“謝!!”
“蒼雲!!”
“你為什麼!!!”
“啊啊啊啊啊!!!!”
雪原上回蕩著痛苦的哭嚎,純白無瑕的雪也已然染上了濃重的鮮紅,那是江玉傑的玉靈劍,插入了謝蒼雲的胸膛。
一個人勝了一招,另一個人讓了一式。
一個人哭了,另一個人笑了。
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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