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翊深感陳都勻實乃可惡至極!
必定知曉他們今日對天星草誌在必得,故而惡意哄抬價碼,每加一次皆是萬靈石,顯然料定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奪得此草。
二級天星草,尋常而言,八十萬靈石已是極限,畢竟起拍價僅五十萬,今竟被推至近二百萬之巔。
望著陳都勻那挑釁的麵容與眼中的嘲弄,南翊麵色愈顯陰沉,此人分明是算準了他們今日非得天星草不可,故而肆意抬價。
南翊的目光複歸於台上天星草,此草僅為二階靈草,品質亦非上乘。
天星草並非稀世難求,以南家之財力、物力、人力,假以時日,必能找到更佳之選。
然南老祖病情危急,急需天星草為藥引,南家修士幾乎傾巢而出,隻為尋此草。
此株,乃首獲。
祖父病情不容拖延!
念及此,南翊再次舉起號牌,欲再競。
然“二百萬”三字卡在喉間,難以出口。
南翊眼中閃過慌亂,棄牌捂喉,驚恐望向師兄師姐。
眾人同樣麵露驚懼。
目光交纏,終悟一駭人真相。
他們,失語矣……
幸南翊一行曆練頗豐,雖口不能言,內心驚懼,外表仍故作鎮定。
唯南翊,眸中閃過一絲黯淡,緩緩坐倒,放棄競拍。
陳都勻原悠閒坐觀,滿臉得意。
見南翊退出,他收斂輕慢,正襟危坐,麵上散漫漸被凝重取代。
他緊鎖南翊,心中既盼其繼續競拍,又暗自忐忑。
南老祖病重需天星草,斷不會輕易放棄!
隻要,他一言“二百萬”,我便罷手!
陳都勻心下如是思量。
然,事與願違。
主持人小錘一揮,聲振四方“一百九十一萬第一次,第二次,還有更高價嗎?若無,第三次,成交!”
錘落音定,二級天星草以一百九十一萬高價易主。
價值遠超其本身。
“此場拍賣,二級天星草歸陳家二少陳都勻所有,恭賀陳二少!”
主持人示意旁立族人將天星草送至陳都勻前。
主持人語帶喜色,台下掌聲零星。
稀疏掌聲,陳都勻感如嘲諷。
他轉身望向南翊,陰柔之顏覆寒霜,陰森可怖。
掌聲漸息,大廳靜寂。
旁坐世家子開口“陳二少手段非凡,區區二階靈草竟耗資百萬靈石,陳家財雄勢大,二少實力超群,吾等望塵莫及。”
“望塵莫及”
在座皆非愚鈍,早察陳二少與南家小少針鋒相對,此乃害人終害己。
然南小少主動棄權,是否意味著南老祖已康複?
或,已駕鶴西去?
座中人心各異,若南老祖逝,八大世家格局或將重塑……
陳都勻豈會不解其諷刺之意,起身俯視對方“我陳家財力,爾等終生難及!”
再瞥麵無表情的南翊,冷笑道“看來南老祖康複,南小少放棄天星草,此舉倒是便宜了我那寵物犬,它有此口福,還需多謝南小少割愛。”
南翊失聲又失草,心如死灰。
陳都勻之言,他隻作野犬吠聲,隨意擺手,示意其噤聲。
陳都勻本欲使南家大出血,未料反噬自身,念及百萬靈石購無用之草,心如刀絞。
表麵卻故作平靜,見南翊淡然,更堅信其設局,心中暗罵南家列祖列宗。
沈清雲坐於末排,觀南翊一行雖麵無表情,細察則緊張惶恐,不禁心虛撫鼻。
唉!
雖行不義,卻不願見他們遭此算計。
沈清雲自認非聖母,但助熟人坑外人,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