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雲的目光在白顏與上官顏之間流轉，最終定格於上官顏身上。
“你體質偏陰，修煉純陰功法確能最大限度發揮你的潛能與天賦，但亦使你易於吸引陰邪之物。”
“吳景陽對你下手後，你遭遇了不淨之物，是嗎？”
沈清雲目光堅定，上官顏在這般注視下，唯有輕輕頷首。
“是鬼，還是魔？”沈清雲語調平和，微蜷的手指卻泄露了內心的波瀾。
她對魔的憎恨，深入骨髓。
“兩者皆非，”上官顏搖頭，“是魅。”
“鬼與魅有何差異？”一旁的臣楚慕疑惑問道。
世人常言鬼魅，他一直以為二者同源，此刻方知，或為兩物？
“差異甚大，”沈清雲向這位凡人解釋，“鬼乃亡者魂魄所化，魅則是由世間奇異之物幻化而來。”
“譬如晨曦初照，山間清風，天時地利相合，皆有可能孕育魅。”
“不僅鬼魅有彆，魑魅魍魎亦各不相同。”
“原來如此，”臣楚慕點頭，“那魅是善是惡？”
沈清雲聞言輕笑。
人於未知領域，易顯愚鈍。
“世間無絕對善惡，你之所惡，他人或許視為至善。”
評判標準，人各有異。
欲使人認同，需強大至極，使眾人僅能仰望，否則，標準不過虛妄。
“魅應較鬼魔溫和？”臣楚慕追問道，晨光清風，自是美好象征，非鬼魔所能及。
沈清雲在他身上仿佛看見了劍門內那些求道的年輕弟子，不通融會，需逐一教導。
故而不收弟子，實因教導繁瑣。
她亦無師自通，千年修行，跌跌撞撞，終得正果。
“世間無絕對好壞，鬼有善惡厲，魅亦分善惡，至於魔族，”沈清雲眼簾低垂，“實為惡心之輩！”
上官顏似有所思，附和道“魔族確實惡心！”
沈清雲挑眉，“吳景陽是否令其家族暗藏之魔對你下手？”
上官顏冷笑，“廢物爾爾，終喪命於我手。”雖重傷，卻幸存！
沈清雲未料吳景陽竟遣魔族對付上官顏，畢竟吳上官兩家，唇齒相依，他竟狠心至此。
那死去的眼鏡男子，對他而言，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