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其支吾其詞、避重就輕之態,沈清雲心知肚明,沈清軒實則渾然不覺自身過錯,僅憑習慣性認錯罷了。
“不明錯處,便是錯?”沈清雲雙眸微闔,內蘊危險之芒閃爍。
“我……我……”麵對沈清雲的質詢,沈清軒啞口無言,自覺滿腹冤屈!
按理而言,這憑空現世的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應歸咎於沈清雲,且當前首要之事應是收服那偽物,怎料轉瞬之間,他卻成了十惡不赦之徒,承受雙重驚駭?
沈清軒思緒愈轉愈覺不公,愈感自身受害,愈堅信己理,於是乎,氣勢漸盛。
他對兩位沈清雲言道“清清,速將此偽物收服,嚴加懲治,使其知曉你的威能!”
沈清雲“……”何故忽生自信?腦中幻想幾何?
聞沈清軒此番控訴,欲懲治偽物,傀儡沈清雲不屑地撇了撇嘴。
未料,這一瞥恰入沈清軒眼簾。
望其嘴角輕蔑之笑,在沈清軒眼中,此笑化作了小人得意之態。他扯住沈清雲衣袖,指向傀儡沈清雲“她她她!定是假貨無疑!”
沈清雲“……”
傀儡“……”
傀儡遭指而不亂,效仿沈清雲整了整衣袖,目不斜視道“沈清軒,爾膽大包天乎?竟言要拘我?”
沈清軒“我……”哎,長久以來,沈清雲之威壓令其難以啟齒,此刻對上那似笑非笑之臉,更是一語難出。
於是,緊攥沈清雲袖口不放。
沈清雲垂眸,審視那緊抓自己衣袖之手,強抑剁去這無用礙事之豬蹄之念,麵無表情道“何以斷定我是真身?”
“直覺……”沈清軒亦不解,此刻莫名堅信所抓者為真。
直覺?
沈清雲心中嗤笑,汝之直覺頗準,惜乎遲矣。
沈清軒蜷縮於沈清雲背後,似已選定立場,探頭一窺那假傀儡,心有餘悸“實則,近日我隱約察覺不妥,卻不明究竟,今終得解。”
沈清雲側目,“何處不妥?”
傀儡由她親手雕琢,沈清雲自知甚深,不信沈清軒這愚鈍之輩能察其異。
“過於刻意,”沈清軒複視傀儡,“猶如複製之代碼,雖外觀一致,時而觀之,仍顯僵硬。”
“且,最為關鍵者,”沈清軒湊近沈清雲耳畔低語“其周身並無靈氣渦旋。”
沈清雲之空間有一特性,即其現身之處,不斷吸納壓縮外界靈氣,此效自然映於沈清雲其身。
故而,沈清雲行至何方,皆自主吸聚靈氣,久之,周身自生靈氣渦旋,象征周遭靈氣正被其瘋狂壓縮吞噬。
然,傀儡沈清雲不然,因其不修真亦無空間,僅一傀儡耳。
帶空間回現代
若非沈清軒提及,沈清雲未曾留意自身周遭之靈氣渦旋。此刻被點破,下意識感知沈清軒所述之渦旋,許是習以為常,未有所感。
揮去沈清軒拽衣之手,沈清雲將其推向傀儡。
傀儡沈清雲不慌不忙,一手將沈清軒牢牢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