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靜默片晌,對匍匐於地的南翊言道“起身吧,吾並未有責怪你或她的意念。”
無論過往如何,南翊取天星草之舉皆因他而起,且亡者非其門徒,其子亦未置喙,南風自認無權苛責南翊。
修行愈高,情愫愈淡,縱非儘然,多數皆如是。若南翊所言不虛,其大師兄之隕,確非無辜。
然,南風仍不禁以餘光斜睨南翊,何其無能!相識經年,竟不能護人周全,誠然廢物一頭!
“起吧,勿需再跪,以免他人誤會吾對你有何不妥。”南風撫弄稀疏胡須,言道。
南翊連忙起身,恭敬答曰“孫兒不敢。”
南風聞此,輕哼一聲,“不敢?你有何不敢?”
此言非虛,南翊較同輩更為膽大,南家中,唯有他敢與南風爭鋒相對。
或許正因其特立獨行,南風對其偏愛有加,包容甚廣。
“祖父,孫兒尚有一事相求。”
南翊忽而正色,令南風亦隨之肅穆“講。”
南翊道“望祖父能向參與比試之修士言明,勿擾清清,其性情與耐性皆不佳。”
南風輕應一聲,心中暗歎,觀其懦弱之態,日後若真結緣,恐成懼內之人。
見允,南翊小心翼翼窺其麵色,言“那孫兒先行回屋休憩,長途跋涉,實感疲乏。”
南風審視其容,見其確顯倦色,遂揮袖道“去吧去吧,吾亦離去,明日勿忘向汝父請安。”
言罷,南風頭也不回,離了南翊小院。
僅留南翊駐足原地,未幾,亦歸房歇息。
次日,曙光初照。
沈清雲那被重重結界守護的小院,寂寥無人。
此時,沈清雲於空間內潛心修煉。
靈泉畔坐禪一夜的沈清雲緩緩啟目,輕吐濁氣,眸中靈光一閃即逝。
小金伏於膝上,見其終睜眼,語帶難掩之喜“清清,你已金丹圓滿。”
沈清雲頷首,微有感慨“根基深厚,較前世速矣。”
前世沈清雲金丹突破,已近半百,而今,由無到金丹圓滿,不過半年光陰,速度駭人!如此觀之,重返仙途,指日可待!
沈清雲出定,未急於離空間,先以神識巡小院,無人擾之,結界亦安然無恙。
對此,沈清雲頗為滿意。
畢竟,她非嗜殺之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除非遇極端可惡之輩,平日裡,她願與世人維持表麵之和諧。
確幸無人打擾,沈清雲攜小金安心離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