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淩默然,無言以對。
片刻之後,她對南翊輕聲道“小翊,閒暇之時多伴師尊左右,大師兄已離,他需你之慰藉。”
南翊欲點頭應允,未料南淩續言“但此刻不宜,師尊正值怒火中燒,特命我告誡,勿擾其靜,似有怒氣波及於你。”
“怒氣波及於我?”南翊惑然,“何故牽扯於我?”
南淩憶起師尊之言,揣測道“或是因沈前輩乃你同窗之故?”
“師尊雖不便對沈前輩如何,於你……”餘音未落,意已明。
此言未儘,南淩與南江皆心照不宣。
南淩續道“師尊需時調適,暫且由他獨處,待此風波平息,吾等再伴其身。”
南翊無言以對,唯有頷首讚同。
一旁南老觀二小憂心忡忡,為其年逾半百之子,心中暗斥不孝,年長之人,竟令晚輩掛懷!
然此亦顯其師尊慈父之德,南翊非南家長成,對其父亦敬重有加。
念及此,南老心生自豪,其子遠勝那忘恩負義之徒!
祖孫三人院中又敘片刻,話題多涉沈清雲與賽事,未幾,各歸其所,各司其職。
而南家焦點人物沈清雲,此刻悠然自得。
南淩離去後,她感晴空難得,忽生遊興。
京城廣闊,處處可遊,新年將至,平日冷漠之城,此刻人情味濃。
沈清雲漫步街頭,漫觀行人匆忙,為生計奔波,人生匆匆,來去無痕。
無意間,步入一條胡同。
胡同深處,數人爭執不休,沈清雲駐足傾聽。
良久,她從言語中捕捉端倪。
皆為築基修士,論及賽事。
此群似屬上官家族。
聞之,上官家族家主上官景或缺席賽事,因其靈獅病情加劇,需伴其獸。
忽聞一喝“吾等眾多,豈不敵一畜生乎?!”言辭憤慨,麵容扭曲。
沈清雲立於胡同末,見其同伴急慰,然其怨氣難消。
此人年歲不輕,容顏卻青春,似有駐顏秘法,修為初破築基,不及南淩。
思其言,沈清雲默然低首。
活於世,若不明修士之道,強者前,弱者無言,怨懟之時,不如歸去勤修。
沈清雲坦然立於胡同口,旁若無人。
或因其存在感微薄,或眾人議論激昂,竟未察覺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