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腳下傳來鑽心的疼痛，雲雀才知道自己可能中計了。
林歲歲被雲雀的叫聲嚇了一跳，等看見雲雀躺在雜草中，才意識到他受傷了。
身子被強行拉了回去，塗麟朝她搖了搖頭。
“裡麵有紅蟻。”
林歲歲瞳孔微縮，塗麟口中的紅蟻不是螞蟻，而是一種毒蟲，比一般毒蛇的毒性還要高個幾倍。
而且一旦吸食了血液便會不死不休。
除非有人用更新鮮的血液和它交換。
雲雀的腿被獸夾夾住，濃烈的血腥味讓獸夾旁的紅蟻蘇醒，正拱著身子往雲雀腿邊鑽。
其中已經有一隻爬到了雲雀受傷的腿上。
“雲雀，你先彆動。”
紅蟻現在移動得慢，那是因為雲雀沒有動作，一旦他移動，紅蟻也會加快它們吸食血液的速度。
毒素也會更快進入體內。
林歲歲神情緊張，想要往雲雀的方向去。
這下不僅是塗麟，甚至宇文季都擋在了她的身前。
雲雀唇色已經完全蒼白，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此刻的他瞳孔已經開始渙散。
“放開我！”林歲歲掰開宇文季的手，“不救他，雲雀會死的。”
林歲歲雖然害怕膽小，但不代表她能眼睜睜看著雲雀在她麵前死去。
這幾隻紅蟻是塗麟找的，他是抱著弄死雲雀的想法，所以用的都是毒性最強的幾隻。
林歲歲如果去的話，不死也會脫層皮。
雲雀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但他還是朝著林歲歲搖頭，示意他不用救自己。
雖然這麼死得有些憋屈，但雲雀還是不想讓林歲歲涉險。
至於其他兩個男人，雲雀根本沒想過他們會來救他。
林歲歲才哭過，現在看見雲雀的樣子，眼淚又止不住了。
“沒事，我來幫你。”
塗麟抓得她的手腕太緊了，林歲歲掙紮不開，隻能上嘴去咬。
很快塗麟的手腕處變多了一整排牙印。
即使這樣，塗麟也沒有放開林歲歲的手。
“你想要救他？”
林歲歲先是一怔，聽見塗麟的問話，抽抽嗒嗒點著頭。
“知道了。”
塗麟拋出三個字後便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劃破了手臂。
更加濃烈的血腥之氣讓雲雀腿上的紅蟻停下了動作，隨著塗麟的接近，一個個小毒蟲拱著身子等著新鮮獵物的投喂。
它們可不傻，隻有真正吸到新的獵物，它們才會放棄舊的那個。
總共四隻，儘數趴在了塗麟的小臂處。
原本螞蟻般大小的毒蟲因為吸食了過多的血液，已經長到指蓋大小。
等紅蟻儘數爬到自己手臂處，塗麟絲毫不帶猶豫地，將整塊小臂上的肉切了下來。
紅蟻隨著被削下來的那塊肉掉落在地麵上，它們沒有離開，甚至企圖往肉裡麵鑽。
林歲歲被塗麟的動作驚了一下，看見地上的紅蟻後，趕緊將雲雀扶了起來。
雲雀已經意識不清了，被林歲歲扶起後便靠在了她身上。
他再怎麼輕，也是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林歲歲堅持了一會兒便覺得吃力了。
“阿季——”
宇文季伸出手按住雲雀亂晃的身子，將林歲歲解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