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接手鐲的手抖了一下,薛雅竹卻已經把手鐲塞進她的手裡,然後垂下手臂,回到薛夫人跟前去坐。
程卿卿握著手鐲坐下。
廳裡的人開始說一些湊趣的閒話。
也就是人抖機靈,找著話題逗裴老夫人開心。
程卿卿靜靜坐在那裡有點走神,她感覺薛雅竹胳膊上的傷有些像裴陌塵說的鞭傷。
而且她感覺薛雅竹是故意讓她看到那些傷。
回到撫柳院程卿卿還在想那些傷到底是不是裴陌塵說的羊皮鞭的傷。
她有些想不明白就算四皇子有那些癖好,那些用在沒有身份背景的侍妾身上可以,他還指望通過薛雅竹讓薛裴兩家支持。
他打薛雅竹?
他敢這樣打他的皇子妃丞相嫡女嗎?
男子有怪異的癖好,程卿卿以前聽說過,可那個時候並不覺得可怕,隻是覺得奇怪有那樣的人。
現在親眼見到,感覺是不一樣的,何況她馬上要成婚。
這件事一直在程卿卿心頭縈繞了一天,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快說著之際,突然心頭出現一個念頭,裴陌塵沒有什麼怪癖吧。
這個念頭晃了一下她就睡著了,半夜夢到四皇子拿著羊皮鞭,衝她嘿嘿笑,一會兒那人臉竟然換成了裴陌塵。
晨光初照,薄霧輕攏,一隻玉臂撩開輕紗帳幔,程卿卿支撐起身子,視線觸及榻桌,上麵放的是昨日薛雅竹送的鐲子。
“香草——”
隔扇門被打開,香草繞過屏風走進來:“姑娘您今醒得早。”
程卿卿從床上下去,拿著鐲子走到窗前明亮處,仔細查看,沒看出什麼異常,轉身遞給香草:“收起來,這個不吉利,收到庫房最暗地兒。”
程卿卿的婚期定得本就有些急促,裴陌塵外出辦差回來,離過年也就隻剩下二十幾天時間,回來後匆忙開始整理聘禮,臘月十七吉日納征。
為了聘禮這事,大房還鬨了一些不愉快呢,裴大夫人準備的聘禮是按庶長子給準備的。
裴陌塵看過禮單,什麼話倒也沒說,直接重新列了一個禮單,讓人交給裴大夫人過目。
除了裴大夫人準備的那些,他自己又加了許多。
那些是他提前讓人準備好的。
按道理說錢不用大房出,隻是這個的聘禮數量,讓裴大夫人不高興,下麵還有裴長清,他是世子,按照規矩,庶子婚禮規格太大,聘禮多了,後麵的世子不好辦。
最後按裴陌塵列的單子走,但是大房鬨了一些不愉快。
這些事是大房的隱私,不可能外傳。
程卿卿是聽陸婉瑩悄悄跟她說的這事。
送賠禮總不能大房抬到三房,為了增加一個喜慶勁,讓眾人都知道裴府的喜事,聘禮從裴家大房抬出,在正和街和闕南大街浩浩蕩蕩轉了一圈才送進裴家三房。
這種事程卿卿姑娘家不好露麵,她和陸婉瑩坐在裴夫人房中靠窗的榻上,聽著外麵唱禮單的人一項一項地唱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