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帝把貴妃的手握住,從頭上拉下去,溫柔地握在手心裡,拍了拍:“還是你這張小嘴最會說話。”
“陛下,葉婕妤過來為您送她親手做的栗子酥來了。”
常貴妃細柳眉高挑:“公公是老人,怎如此沒有規矩,你當本妃不在嗎?”
按道理,貴妃在裡麵,再有嬪妃來,作為禦前侍奉的公公,應該直接打發走。
高公公對於貴妃的話絲毫不作反駁,一副知罪的樣子,腰弓得低低的:“老奴知罪。”
在帝王跟前侍奉了這麼久,又怎麼真這麼魯莽,正是知曉帝王的心思,他才敢稟。
隻聽平昌帝笑嗬嗬道:“貴妃彆氣了,既然婕妤過來送糕點,你也留下一起嘗嘗,葉婕妤手巧得緊,糕點做得比禦膳房好得多。”
他看向門口的高公公:“讓葉婕妤進來吧。”
高公公利索地縮回身子,不一會兒葉婕妤就端著一盤子糕點進了禦書房。
按禮為帝王和貴妃都請安。
然後端著糕點,麵色凝重地往禦案走去:“陛下,這些栗子酥是妾特意為您做的,您不喜甜,妾放了少量蜂蜜。”
平昌帝視線看向盤子,含笑稱讚:“看著不錯。”
他隻是說,沒有動手。
葉婕妤了然,拿起一塊喂到帝王嘴邊,果真帝王笑著咬了一口。
常貴妃在一旁揪著帕子,瞪了葉婕妤一眼,自從這個小妖精在狩獵宴上被陛下看上,總是往禦書房跑。
她隻是心裡偷偷罵,麵子上一派溫婉:“陛下,既然婕妤妹妹來了,臣妾就先回去了。”
平昌帝溫聲道:“你且回去,內侍省新送了一批頭麵,回頭朕讓人送過去,給你先挑。”
常貴妃離開後,葉婕妤又拿起一塊栗子酥去喂平昌帝。
平昌帝的麵色沉了下去:“朕還有政務,你且退下吧。”
葉婕妤收回握著栗子酥的手,捏緊帕子,轉到禦案外麵屈身施禮:“妾告退。”
平昌帝蹙眉:“高喜。”
高公公貓著腰進入禦書房:“陛下。”
“不是讓你給老三送姑娘的小像讓他選,他怎麼說?”
高公公:“殿下都沒看上。”
平昌帝稍稍一頓:“那些姑娘是朕親自挑選,都沒看上,他看了過沒?”
高公公:“奴才呈上小像,殿下每個都翻著看了,看完後還給奴才,說是不過爾爾,不耐入目。”
平昌帝氣得哼了一聲:“那位表姑娘,狩獵之時朕也看過一眼,雖然有幾分姿勢,朕選的姑娘也不差,他這是故意跟朕杠。”
高公公往下低一下頭,不敢接話。
平昌帝又道:“你說他真對那個表姑娘動了心思,真是連朕的話都不聽?”
高公公還沒有回答,平昌帝冷哼一聲又道:“傳旨給大長公主,讓她辦一場宴,把裴府的表姑娘邀請過去,在宴上讓朕選的那幾位姑娘表演一下才藝,以便引起老三注意。”
高公公哈腰:“陛下妙策。”
轉眼已經初冬,荷枯菊已荒,??風寒侵夜枕,??霜凍怯晨妝。
宴那天。程卿卿一大早起床梳妝,她怕寒,如果是不重要的宴,她便會推掉,長公主府,沒有幾人敢隨意推辭不去。
去的宴重要,裝扮上自然也要用心,她選了一件紫荷色繡牡丹蝴蝶八幅裙,腰上帶了一塊如意白玉,烏發上麵梳朝天髻,後麵的長發地齊的披垂身後。
香草問:“姑娘戴哪支釵?”
眸子微動,程卿卿看向首飾匣,裴陌塵送的那根玉釵也在裡麵:“赤金珍珠流蘇步搖,在戴一對珍珠耳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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