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穩了心神,故意腳步匆匆地提著食盒,從她身旁過去。
彩娥一轉頭。就看到地上一個繡荷花的粉白荷包,她撿起來的時候發現,荷包鼓鼓囊囊的有些分量,可見裡麵銀子不少,低下頭察看。
她剛打開看到裡麵的銀子,滿心歡喜地準備揣起來。
一隻白皙的小手伸了過去:“這是我的荷包”。
彩娥抬眼一看是程卿卿,她本就不怕她,立馬護住荷包:“胡說八道,明明是我的。”
彩娥並不知道是程卿卿剛才故意丟下的,她以為是懷月說的那個荷包。
程卿卿再什麼也不說,撲上去就搶。
她搶荷包都是虛假動作,根本沒想搶,趁拉扯之時把食盒裡的東西灑在身上。
這時香蕊已經尋到裴長清和薛雅竹的位置,香蕊手背擦著眼睛,大聲哭著:“誰來救救我家姑娘啊,有人欺負我家姑娘。”
這就是為什麼這次程卿卿不戴香草,而帶香蕊過來,這個丫頭小,才十二歲,哭起來更真實,更讓人可憐。
裴長清轉頭,看到是程卿卿跟前的一個小丫頭,出聲問:“你們姑娘怎麼了?”
香蕊故作剛看到他們:“世子和表姑娘在這裡太好了,你們快跟我走,我們姑娘就在那麵。”
她故意什麼情況也不說,引著他們過去。
這邊,程卿卿為了激怒彩娥,湊近她小聲罵道:“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因為你就是個下賤婆子生的丫頭,天生侍奉人的奴。”
彩娥心中的怒火被點起來了,大聲叫罵:“主子?你也配當主子,你個下賤胚子,你個狐媚子,就憑你也想跟我們姑娘搶世子,我們姑娘說了,她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隻不過她要留著你慢慢折磨。”
“住口,”裴長清快步走過去。
程卿卿適時拿出沾了辣椒水的帕子,去擦了一下眼睛,烏濃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嬌軟的唇一抿,大顆的眼淚,瞬時晶瑩地掛在臉頰。
美人落淚,是見者心碎。
裴長清快步走過去,握住程卿卿的胳膊,把她轉到他麵前,看到梨花白花枝裙上沾滿了粥:“怎麼回事?”
程卿卿與他四目相視,委屈道:“我原本是想給二表哥送粥……”
後麵似是委屈地說不出話,又似有顧慮。
裴長清冷冷看向彩娥:“哪個院裡的丫鬟?竟敢如此放肆。”
彩娥看向另一側的薛雅竹跪地上:“姑娘,不是奴婢的錯,是程家表姑娘要搶奴婢的東西。”
裴長清視線轉向薛雅竹,怪不得剛他趕到之時,丫頭口吐狂言:“這些薛表妹的丫頭?”
薛雅竹是個心思深沉的人,遇事很穩,她走過去,不急不緩道:“這是我院裡一個二等丫頭,她應該不敢冒犯程妹妹,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待我問她。”
薛雅竹走到彩娥跟前,繃著臉問道:“一個丫鬟敢以下犯上,還不把前因後果都如實交代。”
彩娥也怕,就算她平時多狂妄,下人欺負主子說出來都是大罪,平時私下她敢,現在裴長清在她也知道害怕,勉強穩了穩心神,立馬為自己辯解:“奴婢怎麼敢欺負表姑娘,是她要來搶我的荷包,粥是跟我爭搶過程中她不小心灑的。”
她說主子搶她東西,這樣的話,本身就沒人信。
程卿卿什麼話都不用說,她隻是欲言又止地委屈巴巴,含淚喊了一聲:“二表哥……”
裴長清安撫地握住她的胳膊,轉頭厲聲嗬斥彩娥:“真是一個刁奴,你個奴婢,你有什麼東西可讓姑娘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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