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一愣:“五天前去過一次。”
裴陌塵壓下眸子,摩挲玉扳指。
趙海見到主子沉默,想了一下道:“主子,隻怕那位不會輕易歇了心思,表姑娘這樣常在外麵走動有危險,要不要去警告一下,讓表姑娘收心,老實在府裡待著。”
裴陌塵挑起眉毛:“不用,這裡是皇城,趙順不蠢,不會太過分,你讓末影去跟著表姑娘”。
趙海頗為吃驚:“讓末影去保護表姑娘?”
裴陌塵手裡有一隊暗衛,都是孤兒,從小訓練,隻對裴陌塵的安全負責。
“那個一天都不安分,萬一真出什麼事,裴府都會受影響,去吧。”朝趙海揮手,示意他退下。
趙海轉身出了書房,想著主子考慮的也是,表姑娘住在裴府,如今又在外開鋪子,人貌美,常出去,萬一被不三不四的騷擾,傳出去對裴府名聲不好。
主子這是對裴府有情。
高遠拿著托盤托著一塊帕子進入書房:“主子,這是表姑娘上次弄破手的時候,丟下的帕子。已經讓人清洗乾淨,是否找人給送到撫柳院去。”
裴陌塵抬頭,看向托盤裡放的繡帕,伸手抓起:“你下去吧。”
繡帕被他隨手丟在書案一側,繼續伏案批閱卷宗。
榻幾上的青銅鎏金鶴爐,散發嫋嫋白煙,格柵窗灌進來的風,使得煙絲四散,沉香的香氣清新,具有獨特的苦澀味,使得人寧靜,清明。
一時辰後,裴陌塵合上卷宗,轉眸去拿茶盞的時候,目光觸及隨意丟在那裡的香囊和手帕。
香囊是程卿卿之前所贈,而那條手帕,是那日下雨時她在花園受傷包裹手指後,遺落在這裡的。
裴陌塵的眼睛眯起,拿起手帕和香囊細看,兩個東西上麵的繡花針腳不同,一看就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手指摩挲著香囊,按道理香囊應該是她親手所繡,放下香囊他又拿起帕子,明顯香囊的繡工要好很多,帕子的針腳不勻稱,難道是旁人誰送她的帕子,姑娘家會用旁人送個帕子,還是這麼醜的?
看了一眼,他又隨手丟在一側,繼續翻閱下一份卷宗。
又過了一時辰,高遠進來:“主子,該用午飯了。”
裴陌塵放下筆,淡聲吩咐:“你去撫柳院通知,讓過來取她帕子。”
高遠愣怔了一下才領命。
出去後,在耳房尋到福公公:“主子讓指派人到撫柳院,通知程家表姑娘過來取帕子。”
說完他又沒忍住抱怨了一句:“也不知主子怎想的,有派人去那一趟,直接把帕子給撫柳院的那位帶過去不就得了。過去一趟叫人,那邊還得再來取一趟,如此兩邊耽誤工夫。”
高福抬手朝他額頭重重拍了一下:“又忘了主子打你的那二十板?”
“主子有主子的道理,怎麼吩咐你怎麼辦。”
高遠捂住被打痛的額頭,憨笑著出去乾活了。
高福公公指派了一個小廝前往撫柳院。
撫柳院裡程卿卿本在練針線,累了歪在榻上睡著了。
小廝到了撫柳院說,大公子讓去取表姑娘落下的手帕。
取東西這些事,自然都是下人做,姑娘在睡覺,香草也就沒有回稟,直接跟著小廝到了多聞齋。
高遠進去稟:“撫柳院過來取帕子了。”
裴陌塵握著狼毫筆,眸子都沒抬淡聲:“讓人進來。”
高遠出去對香草道:“公子讓你進去。”
香草也有點怕裴陌塵,戰場出來的將軍,身上有肅殺之氣,她正了心神,微低著頭規規矩矩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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