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回過頭：“怎麼了姑母？”
裴三夫人道：“賞荷宴上七公主和四皇子趙順都會來。除了這兩人身份貴重的，還有太傅和丞相家的姑娘，京都貴家的姑娘均會到場。”
程卿卿小臉緊繃：“薛姐姐這京城第一才女的麵子挺大。”
裴三夫人道：“哪是她的麵子大，帖子從國公府發出去，誰不得給幾分薄麵。”
她轉身看到一側站立的香草和香蕊，著急地催：“你們倆丫頭還在這裡站著乾嘛，趕緊去把姑娘好看的衣裳全部拿出來。”
香草和香蕊忙奔著去裡屋取衣服。
程卿卿看裴三夫人還站在身後：“姑母莫急，時辰尚早，您先坐下。”
裴三夫人是個心裡擱不住事的：“我不坐，待會兒我要親自為你梳頭上妝。”
程卿卿勸不住裴三夫人，一隻手托腮，空出來的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紫檀雕花梳妝桌。
彆人參加宴是一場樂，隻怕她是要打一場仗。
香草和香蕊一人懷裡抱著滿懷衣裳進來了。
衣裳被排著放在榻上，裴三夫人指著一件銀紅灑金月華裙：“卿卿還是第一次參加這麼多人的宴，好好裝扮一下，讓他們也知道國公府有位容貌絕色的表姑娘。人人都誇七公主是我國第一美人，其實比我們卿卿還差些呢。”
程卿卿的眉頭皺起。
裴三夫人以為她不信，頗為自信言道：“當真，我見過七公主。”
程卿卿手肘按在桌上，側身望著她：“姑母是想讓我去跟公主比容貌？豔壓公主？”
隻一句話，便讓裴夫人心裡一個驚醒，她沒往深裡想：“哎喲，這怎能成，那咱們穿什麼”
程卿卿的視線挨著一一掃過榻上的衣服道：“穿那件天水碧色散花如意雲煙裙。”
裴三夫人視線落在衣服上，連連搖頭，她喜鮮亮的顏色，更喜歡把女二裝扮得豔麗：“那件衣服太素，你這個年紀穿不合適。”
程卿卿又一想，就算她想低調，薛雅竹未必給她機會，還不如隨性，該怎麼穿怎麼穿，隨機一指，那套裙子下麵是白色高腰百褶裙，上麵配煙粉色坦領半臂衫，顏色嬌俏，又不張揚。
裴三夫人看後點頭：“這件可以。”
衣裳選好，裴三夫人親自為程卿卿梳頭上妝。
把玉簪簪進發髻，裴三夫人扶起程卿卿，滿意地點頭：“我家卿卿穿什麼衣裳都好看，與她們擺在一起，世子定然會發現外麵的花花草草，還不如咱們府裡的花好。”
香草傲嬌道：“我們姑娘這樣貌彆說配世子了，進宮做娘娘都做得。”
裴三夫人繃臉訓誡：“不可亂說，宮裡娘娘你以為好當呢，官家今年都已經四十二，比我去世的大哥還要大兩歲。”
香草乖巧聽訓：“奴婢以後不亂說了，夫人，馬車已經等在二門，咱們走吧。”
上了馬車裴三夫人關切叮囑：“如果薛家表姑娘再讓你獻才藝，不管畫，還是詩，你應付一下，不要理會他們說什麼。”
香草不忿道：“姑娘性子本就直，參加薛姑娘的茶會，她每次輕飄飄幾句，就讓姑娘犯脾氣，然後跟她一起的姑娘們，就會一起笑姑娘做的詩畫，我看她是嫉妒姑娘貌美，每次故意激怒姑娘。”
原來的女二也不是不通文墨，從小家裡也是有先生教授，程家獨有一女，家裡嬌慣，她自己對詩文書畫沒有什麼興趣，拿她的詩文去跟有才女之稱的薛雅竹相比，自然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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