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側頭依偎他懷裡深吸了一口氣聞了聞,淡淡雪鬆香。
“怎麼了?”裴陌塵是個非常敏感的人。
“無事,夫君我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程卿卿不是那種聽風便雨的性格,不可能僅僅因著一點香味而鬨。
宮宴前一日,裴大夫人派人傳信讓她過去,因著下雨程卿卿沒讓丫鬟跟,自個舉著一把傘去了。
看到她進去裴大夫人放下手裡的茶盞:“芙蓉在府裡也挺悶,明日宮宴我準備帶她過去見識一下。”
程卿卿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芙蓉,含笑點頭:“母親說得是。”
裴大夫人又道:“到了宮裡我要與夫人們應酬,芙蓉沒有去過那麼大的場麵你要把她帶好。”
程卿卿再次應:“母妃放心好了。”
裴大夫人吩咐什麼程卿卿隻是應聲,不多說,如此幾句話,裴大夫人便不知道再說什麼,沉默了幾息道:“你且回去準備宮宴之事吧。”
回去的時候路過水榭,站在岸邊看著密密麻麻的在水裡激起漣漪。
轉身往前走的時候,後麵傳出低沉的男子呼喚:“程表妹。”
程卿卿回頭看到,裴長清從花徑走出來。
一襲煙青色斜襟長袍,儒雅中帶著幾分陰鬱。
程卿卿怔愣過後,隨即道:“二弟。”
裴長清聽到那兩個字,麵色蒼白幾分,他望著她頭上的婦人發髻,神色就像這樣的天氣:“程表妹,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你好嗎?”
程卿卿不想多說,禮貌道:“謝二弟掛心,我一切都好,這雨下得有些寒,二弟趕緊回去吧。”
自從成婚程卿卿不是在歸滄院就是去鋪子裡,好些日子沒有碰到他。
裴長清沒有離開,而是朝著程卿卿跟前走來:“兄長他待你好嗎?”
程卿卿往後退了一步準備轉身:“我是你長嫂,有些話二弟不該問。”
見到程卿卿準備逃離,裴長清伸手想捉她手腕:“表妹,我擔心你,想你……”
“住口,”程卿卿有些煩躁的,鄭重道:“我是你兄長的妻,二弟你不應胡言亂語,趕緊回去吧,被人看到於你於我都不好。”
現在說什麼喜歡,他們之間又有什麼感情,如果他真的愛她,怎麼會在一開始就打算好讓她做妾。
“程表妹我這幾日夜夜做些奇怪的夢,夢裡都有你。”
程卿卿看到裴長清有些魔怔般,也不再與他言語,轉身就走。
裴長清長臂伸出,捉住了她的衣角。
程卿卿用力掙脫,就想往前跑,腳下的石板路打滑,掙脫的時候,順著往前的慣力,摔倒在地,磕到了膝蓋。
裴長清想過去扶她。
程卿卿回過頭,滿臉怒容,厲聲嗬斥:“不要過來,二表哥這是想害我嗎?”
著急之下喊出的“二表哥”三個字讓裴長清心口猛然一揪。
看到坐在濕漉漉地上的人,一臉戒備的表情望著他。
裴長清伸出的手又垂下,在寬大的袍袖裡輕顫:“你彆怕,我不過去,你先起來。”
程卿卿忍著膝蓋的痛站起身就往歸滄院回。
裴長清手裡的傘滑落,站在雨裡望著漸遠的背影。
香草站在廊廡下,看到主子衣裙上沾了泥水跟著進了屋。
“主子這是怎麼了?”
程卿卿道:“你去給我準備水,我要沐浴。”
沐浴好,為了方便給膝蓋上藥,程卿卿下身隻穿了一條長度到膝蓋上麵一點的褻褲坐在榻上,香草拿著玉片小心地塗抹藥膏。
“嚴嬤嬤說郎君讓人過來遞信他要晚些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