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媽媽想了一下建議:“不如給她找個好主顧賣到旁的府裡去。”
香草聽了這話心猛地一震,她也知香蕊這丫頭越長越不靠譜,可兩人一起侍奉主子多年,真被賣了心裡也會替她難過,她望著主子。
程卿卿走到榻前坐下:“她那個性子,換了主子,隻怕很快會被處置了。她跟我這些年,我心裡不落忍,不如把她調到鋪子裡去做事,那個丫頭是個愛說的,指不定在鋪子能賣貨。”
程卿卿的話不但讓香草鬆一口氣,連嚴媽媽也暗自高興自己跟對了主子。
嚴媽媽道:“少夫人考慮得好,隻要不讓她在身邊做事就行,那丫頭就是嘴不嚴,腦子活泛,做事還是很踏實的,去鋪子裡沒問題。”
程卿卿把采買單子遞給嚴媽媽:“去安排人采買吧。”
嚴媽媽出去後,香草跟到門口,確認她離開得遠了,返回房中:“少夫人您一點也不懷疑郎君?香蕊雖說多嘴,可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程卿卿低低地笑了:“懷疑沒有任何用處,不如去解決事情。”
香草細問:“少夫人不擔心嗎?如果郎君有一天喜歡上旁的人你怎辦?”
程卿卿沒有考慮便直接道:“事情沒有出現,我也不知道會怎麼辦,但是有一點,香草我不怕,大不了溜走,以我現在的私房,隨意找個地方生活,都可以一生衣食無憂。”
她還沒有想過他愛上彆人,嫁都嫁了自然是要想儘一切辦法守護屬於自己的一切,她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會退縮的人,真正拿捏裴陌塵的手段她還沒有用呢。
心裡隻有一個堅持,那便是她不會做妾,不管他身份如何變化,不管什麼原因他敢貶妻為妾,她也不爭辯,立馬帶著銀子死遁。
聖駕在往茱山的路上,裴陌塵騎馬走在平昌帝的馬車前。
馬車後麵跟著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三位皇子。
趙海騎著馬穿插到裴陌塵跟前,小聲稟:“主子,四皇子的人在裴府附近出現,今日是陸表姑娘回門宴,少夫人一直都在裴府沒有出門。”
裴陌塵劍眉微擰:“叮囑末影一定要確保少夫人那麵的安危。”
趙海領命去辦。
裴陌塵薄唇緊抿,下頜線露出淩厲的弧度。
趙順是想在他還是裴陌塵的時候滅掉他。
畢竟刺殺一個臣子比皇子容易。
看來他身份公布刻不容緩,隻是他還未來得及給程卿卿說明。
聖駕到茱山先在山腳下的行宮歇息。
晚上用膳的時候,平昌帝周圍分彆坐著三位皇子。
大皇子趙安觀察了一下平昌帝麵色,見帝王麵色沉重,道:“父皇來到這裡兒臣心裡沉重,先祖先妣之功德,才有元國基業,安念先人誼切同舟,數典敢忘其祖。”
平昌帝的視線從他臉上掃過,落在趙順身上:“你大皇兄來到皇陵,一番感觸,你呢?”
趙順眼瞳一轉:“兒臣懷念列宗,謹記克勤克儉,創業垂統。”
平昌帝低沉緩慢地重複:“創業垂統……”
‘創業垂統’的下一句便是‘為可繼也’。這句話就是:創立功業,傳給後代子孫,也是皇四子話語裡吐露想繼位的意思。)
平昌帝轉向二皇子:“老二你呢?”
趙平身子震了一下,誠惶誠恐:“父皇,兒臣天資平庸,唯願祖先之功,永世不衰,安我兒孫。”
平昌帝輕則道:“沒出息,身在天家,要承天啟命,多向你皇兄和皇弟學。”
趙平神色淡然起身施禮:“兒臣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