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都城她失蹤後,他是如何的恐慌,想到自己多少個夜裡無法入眠。
而她好像從成婚都沒有完全想跟他白頭偕老。
他去歸滄院收拾她的東西,發現一個隱藏的木匣,裡麵裝著藥丸,還以為她得了什麼重病才離開。
請太醫查驗後才知曉那些是避子丸,從成婚她便偷偷在服藥。
外麵的雨還在下,暗黑裡唯有唰唰雨聲。
裴陌塵獨坐了許久,回頭去看,原本坐在那裡的人看不到了。
他急忙走過去,人蜷縮在乾草上睡著了。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回去拿起他已經烤乾的上衣給人披在身上。
人可能冷了,往他衣服裡縮。
裴陌塵又壓著眸子喟歎,挨在邊上躺下。
剛躺下不久旁邊的人便貼過去,往他懷裡縮,一切都是對彼此身體的熟悉,本能的依賴。
裴陌塵一手摟著人的腰,一手輕托著人頭,把人抱進懷裡。
後來裴陌塵是被燙醒的,火堆已經滅了,洞裡很黑,大掌掀開衣襟往裡一探,人的肌膚發燙。
裴陌塵連忙輕聲喚人:“卿卿。”
明真小師父燒迷糊了,隨口應:“夫君我冷。”
裴陌塵把人放下:“你等著,我去生火。”
重新生著火,去乾草上把人抱起,坐在火堆前。
“卿卿要喝水嗎?”
明真小師父在他懷裡迷糊中睜開眼,他喊卿卿,意識到被他抱在懷裡,他認出了她。
這時,水袋喂到了她唇邊,明真小師父不想麵對,逃避地重新合上眼,吞咽了幾口水。
人還在發燒,又迷迷糊糊,陷入半睡半昏迷。
裴陌塵把水袋放到一旁,重新把人摟好,好讓懷裡的人睡的舒服一些。
翌日,明真小師父是在乾草上醒來,裴陌塵沒在洞裡。
坐著發了一會兒呆,裴陌塵從洞口進來了,看到她快步走過去:“我去外麵查看路。”
他頓了一下,指了自己額頭:“你怎麼樣,還燒嗎?”
明真小師父搖了搖頭。
他沒有再喊她名字,她也不想承認,反正昨夜她是燒迷糊了,指尖比畫:可以回去嗎?
裴陌塵點頭:“可以,用我扶你起來嗎?”
明真小師父搖頭拒絕。
起身的時候身子還是因頭昏搖晃了一下,在裴陌塵要伸手扶她之前又穩住了。
回去的路上裴陌塵跟在身後,沉著臉,緩慢地遷就著前麵人的腳步。
心裡在冷哼,看她還能裝幾天。
兩人剛進庵堂的院裡,紫蘇便匆匆跑了出來:“姑娘……姑娘你可算回來了,我擔心死了……”
說著說著開始拿袖子抹眼淚。
明真小師父走過去笑著安撫她,比畫: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
裴陌塵道:“你主子昨夜發燒了,我見你們那天晾曬有麻黃,去取些加了生薑給她煮一碗。”
紫蘇一聽自家姑娘生病了,立馬扶著就往房裡走:“姑娘你快去床上躺著,我去給你煮湯。”
裴陌塵又叮囑:“先給她吃些東西再喝藥。”
喝完藥,明真小師父便睡下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晚飯之時紫蘇做的粥,放下筷子,明真小師父便說自個身子還是有些不舒服,要回房躺著。
她起身比畫著叮囑紫蘇:再給我熬一碗麻黃湯吧。
視線落在裴陌塵的身上,指尖比劃:昨你淋了雨,也喝一碗。
突然的關心讓裴陌塵唇角翹起。
明真小師父回屋並沒有上床,她站在窗邊盯著院裡,等裴陌塵回了房,她打開一點窗對灶前的紫蘇悄悄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