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小聲爭辯：“沒下毒，隻是蒙汗藥。”
裴陌塵無奈冷笑：“我讓趙海跟你說了昭月的事，她是欺騙你，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娶她，你為什麼還要逃？”
程卿卿抿了抿唇，低頭不作聲。
裴陌塵低歎一聲：“現在隻等趙海那麵尋到囤私兵的地方，便要開始查證定罪。雖然你沒說，我另外派出去調查山莊的人已經查出胡家商隊跟山莊有關。而之前我派孟青去追你的時間，胡家商隊也正好出城，你借用的身份還是胡家姑娘，真查到胡家，你的身份還瞞得下去？”
程卿卿抬起眸子：“胡家也會判罪嗎？”
裴陌塵低嗤一聲：“胡家販賣精鐵，這麼大的數量，會一點也不知情？”
程卿卿剛開始寫信沒想到會牽扯胡家，更沒有想到他會找到庵堂。
裴陌塵一頓，話鋒一轉想嚇她：“你先想想自己怎麼會不會受牽連，現在還擔心旁的人。”
程卿卿道：“山莊的事我又沒有參與，如果不是我，指不定趙順的私兵都打到了都城，你們還連什麼都沒準備，這事上我即使不是挽救元國的功臣，也總算是有功吧？”
裴陌塵咬著後槽牙：“好，算你有功。”
把他折騰個半死，還說什麼自己有功？
程卿卿垂下眼眸：“我想拿這些功績換點東西。”
裴陌塵的臉又黑了幾分，又要跟他討價還價：“你是想要銀子？”
程卿卿掀起眼睫，盯著他：“我不要銀子，想要一封合離書，你要是覺得沒麵子，休書也行呢。”
“你……”
裴陌塵覺得自己快被氣得吐血了。
程卿卿知道惹了他，可她真是不太相信一個男人的情感，不覺得男女之間的那點情事，能維持多久。
誰還不是日子長了便兩看生厭，何況他將來要是帝王，不知道要有多少女人。
她沒有強大的母家可依賴，等他對她沒了情，便沒有什麼可以依仗。
在宮外她還可做生意，自然不需要完全依賴一個男人。
隻是，這是她心裡的話，並不想說出來，因為說出來太傷人，他也無法選擇他的身份。
裴陌塵盯著她許久，低笑出聲：“卿卿，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太善良，你才會這般欺負於我？”
程卿卿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的話，她什麼時候欺負他？
裴陌塵麵色清冷：“你從都城逃出，可曾想過你的姑母姑父？可曾想過裴長玉？如果因你的離開我遷怒他們，你又當如何？裴家三房夫妻可是拿你當親生女兒般。”
程卿卿不是聽不出，這是暗自提點她，也是威脅的意思。
裴陌塵見她垂下眼眸抓著衣襟，繼續又道：“你走後你姑母著急壞了，想儘了一切辦法尋你，每次提到你都哭，擔心你遇到歹人，擔心你吃不好，穿不好，還大病了一場。”
“還有你的鋪子，那可是你親手辛苦經營起來的生意，還有薛家表姑娘，王家姑娘，你都不惦記？”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淚已經流在臉頰上。
他的指在醜陋的疤痕上擦過她的淚：“這張臉多醜，你可是最在意容貌。”
“我……我想回都城……嗚嗚……”程卿卿哭了，“我想姑母他門邊，也想回去吃醉月樓的菜，可我不想再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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