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和紫蘇靜靜看著陷入回憶的馬家婆子,耐心聽她講。
“孫兒得救,我依然心裡對二姨娘並不感恩,隻是從那以後不再罵她,旁人罵的時候也不插嘴了。因為我知道孫府是三夫人管賬,看著二姨娘得寵,夫人把控得嚴,姨娘手裡沒有什麼銀子,而老爺歡喜了頂多給她一兩件首飾,也不會給貴重物件。”
馬家婆子一咬牙:“我現在說重點,四姑娘的火是管家王大智放的,他跟夫人有私情。”
紫蘇驚得怕自己叫出聲,緊緊捂著嘴巴,她跟胡薇柔年紀差不多,姨娘和姑娘對她好,她經常跟姑娘一起睡,那一夜是她得了風寒,姨娘把她交給夫人跟前的一個婆子照顧,那夜和婆子住在一起,逃過一劫。
程卿卿從茶樓出去,心久久不得平靜,她想起世家女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隻要用手段拿捏住小妾,坐穩主母的位置便可以。
想來胡三夫人也是這般想,可終究是為了一個主母的位置失了本心,染了鮮血。
從主母的手段來講,她沒有錯,可哪有完全的對錯。
對錯一般要看你站誰的立場去看。
程卿卿回到客棧用過晚飯,就拿著一本書坐在榻上看。
裴陌塵這些天很忙,每日天一亮就走,夜裡很晚才回,每次都是她上了門閂,那個撬門進去上床睡覺。
亥時了程卿卿還沒有睡,她在等著裴陌塵,要跟他認真地談和離之事。
裴陌塵走到門口看到裡麵透出的燈光,略有些吃驚,輕輕一推門開了,人手裡拿著一本書,抬頭看他。
“怎還沒有睡?”
程卿卿:“我在等你。”
裴陌塵在榻上坐下:“怎了?”
程卿卿從榻上下去給他斟了一杯茶端過去。
裴陌塵接過茶:“卿卿等這麼晚,可是擔心為夫?”
程卿卿坐下默了默:“裴陌塵,我很認真地跟你談,我想與你和離,希望你不要哄著我。”
一雙鳳眸如寒冰,這幾日他天不亮便趕到山中,夜裡在往客棧趕,很疲乏,而這人還跟他沒完了。
滿腦子都是和離,他總沒有那麼不堪,多少貴女不惜給他做妾,而她竟然……
裴陌塵心裡突生戾氣,不想跟她吵,可她真是能氣死他:“和離?你以為和離這樣簡單,總要尋個理由。”
程卿卿清泉的般澄澈的眸子,無辜地眨:“你上奏陛下,便說我不能生育。”
裴陌塵冷笑一聲,好,借口早想好了,怪不得一直吃避子藥:“好,卿卿的謀劃真好。”
他氣得起身走到床邊,脫了衣裳躺到床上。
程卿卿今是下了決心要把這事談清楚的,追到床旁邊:“裴陌塵,你是答應了嗎?”
床上的人氣得不想看她,翻身朝裡,咬著牙吐出一字:“嗯”。
程卿卿鬆開了一口氣,不再纏著他,去吹了燭火,摸黑回到床邊,裴陌塵睡在邊上,她隻能從他身上往裡爬。
她選擇的是從他腿部,雙手橫過他的腿,摁住床往上收腿,第一條腿收得很順利,最後一條腿也小心翼翼抬起來的時候,裴陌塵忽然翻身橫掃了一下他那粗壯的大腿,程卿卿失去平衡,趴在他身上。
程卿卿覺得他是故意,扭頭去瞪他,發現人閉著眼睛在睡。
在她想收回視線之時,黑暗裡那人睜著閃寒光的眼睛:“趴我身上乾嘛。”
程卿卿想著和離目的已經達到,還是少惹這個神尊,放低姿態解釋:“對不住,我馬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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