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僅僅給程卿卿說了一句,裴陌塵途中受到伏擊,便匆匆駕著馬車往三皇子府回,一路上程卿卿的心都揪著。
進入皇子府,發現府裡人都神色肅然,福公公從裡麵匆匆往門口趕,見到程卿卿快步近:“皇子妃,殿下受傷了,我去門口迎太醫。”
程卿卿:“殿下已經回府?”
福公公:“沒,太醫提前在這裡守著,來了也好及時救治。”
程卿卿心裡擔憂:“你知道傷情嗎?”
福公公搖頭:“進都城的時辰,傷情消息都封鎖著,皇子妃你且回院裡,殿下回來會直接送過去。”
之前程卿卿沒在之時裴陌塵便一直住在月桂院。
回到月桂院程卿卿心揪著,午時連飯都沒吃,一直坐在榻前隨時透過窗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日暮西垂,程卿卿等的心焦,從屋內出去,站在廊廡下,看著西方,一片煙粉殘霞,也許心境的原因,竟然感覺血淋淋的。
“香草,你過去到前院尋福公公去打探一番,還沒有殿下的消息嗎?”
“奴婢這便去。”香草匆匆往外走。
紫蘇在一旁問:“夫人,晚膳備好了。”
程卿卿伸著脖子盯著院門方位:“我不吃。”
負責管理月桂院的魏嬤嬤勸道:“您多少用些膳,殿下回來後還指望您照應著呢。”
“好吧,不必擺膳了,給我把雞湯端過來吧。”
道理程卿卿都知道,隻是她現在沒有胃口,勉強著自個用了一碗黃芪雞湯。
亥時傳來消息人回來了,程卿卿匆匆往外麵走著去迎,走到半道看到人被抬著回來的。
軟轎被護衛圍得嚴實,隻有幾位太醫能靠近。
程卿卿一看那個情況,心裡不禁害怕,快步跟在後麵往回走。
人直接被抬進了月桂院的寢房。
程卿卿跟著進入房中,床前的位置被四位太醫,和兩個近身侍奉的內侍給占滿了,為了不影響救治,她站在一側盯著。
太醫拿來剪刀剪開了他的衣裳,露出包紮的棉布,棉布上都滲出了血。
太醫解棉布的時候,棉布被血還有發炎的膿水粘連在了一起。
血淋淋,腐肉向外翻出,程卿卿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她感覺手腳發軟,頭也暈眩,緊緊揪著自己胸口的衣裳,努力撐著鎮定不影響太醫。
一位太醫說:“需要把腐肉給刮下來。”
程卿卿能想象那個疼,身子晃了一下,險些摔倒,一旁的魏嬤嬤和香草扶住她:“皇子妃這裡有太醫咱們先出去吧。”
程卿卿知道她如果暈倒更麻煩,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由著魏嬤嬤她們扶著出去,站在院裡等候。
房中不時有人端著盛了血水的盆出來。
程卿卿看了一下天,心裡默默求,希望裴陌塵一切平安。
她是想跟裴陌塵和離,可她從來沒想他受傷,她和離的原因也是對將來設想的害怕,並不是他現在真的做錯了。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他不是她夫君,他也是一個好人,在邊關之時英勇善戰,在大理寺之時勤政,處理政務清廉,執行一些政策會為百姓考慮,將來也會是一個好帝王。
過來一會兒,出來一位太醫,程卿卿攔住他:“殿下情況怎樣?”
太醫朝她拱手:“殿下傷口感染造成高熱還在昏迷中,待熱退了便可度過危險。”
這時裡麵的人都出來了,程卿卿進入屋裡。
躺在床上的人,麵色蒼白,冷硬的五官,多了幾分少有的虛弱,傷口已經重新包紮過,人還昏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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