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陌塵這一走並沒有像他說的下朝便回來,程卿卿有些擔心,讓福公公去探聽宮裡的消息,得知常家定了罪,常貴妃在宮裡大鬨。
程卿卿想不明白,常家犯了如此重罪,常貴妃怎敢在宮中大鬨,陛下呢,不處置嗎,或者是出了什麼不知道的情況。
福公公也在擔心主子,忍不住出聲:“皇子妃您能不能進宮去趟,您在殿下身邊也能照料他的身子,殿下要強,身子不舒服也會強撐著。”
程卿卿垂下眼眸,遲疑了一息:“好,你備馬車吧。”
入宮後程卿卿直接去了正乾殿,那個地方是之前的假三皇子的居所,裴陌塵身份明了之後,他會在那裡處理政務。
才走到附近便聽到裡麵亂糟糟的有哭鬨聲。
進入進去便看平昌帝還有幾位皇子公主都在。
平昌帝前麵跪著的脫簪披發的常貴妃,七公主。
常貴妃頭重重地磕著地:“我的娘家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臣妾也深感慚愧,常家上下獲刑臣妾也絕不會為他們求情,可順兒無錯啊,陛下你不能怪罪順兒啊。”
裴陌塵看到站在院門口的程卿卿望著她。
這個情況不適合給帝王見禮,程卿卿悄悄走到裴陌塵後麵站下。
裴陌塵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側,小聲問:“你怎麼來了?”
程卿卿低聲:“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回去,你怎麼樣?”
她擔心,能過來找自己,裴陌塵唇角微微翹起,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下:“無事。”
程卿卿抬眸看了一眼,他眼下一片青,唇上發白,明顯不太好。
不管常貴妃怎麼哭求平昌帝始終沉默不說話。
常貴妃突然轉了方向,膝行著向裴陌塵過而來。
原本他站在大皇子二皇子後麵,這二人一看那個情況分讓到兩側,程卿卿和裴陌塵那個位置被突顯出來。
常貴妃到了跟前就磕頭:“三皇子,老四他是個本分人,無意與你爭任何東西,你去了一趟無尾山把常家滅了全族……”
程卿卿的眉頭擰起看向平昌帝,他站在那裡沉默看著。
常貴妃重重在裴陌塵跟前磕了一個頭:“四皇子,就算常家罪有應得,順兒無錯,他可是你皇弟啊,雖然你在裴府長大,你們也是血脈兄弟……”
程卿卿一聽這是要反過來指責裴陌塵心狠,不念兄弟之情?
常貴妃又往前行了一步,竟然抓住了裴陌塵的袍襟,用力地晃,裴陌塵已經身體本就沒好,人竟然被拽地晃了一下。
程卿卿性子猛然起了,彎腰一把拽住被常貴妃抓住的袍襟:“貴妃娘娘,這是在怪罪三殿下?怪罪殿下知道常家有了反心,殿下帶兵平亂,還是覺得常家不該獲罪?”
常貴妃被幾句逼問頓住,哭都止住了:“我,我哪有那個有意思,常家藏私兵,三皇子出兵是出師有名,我隻是希望他能為他皇弟求情,不過是一副慈母心罷了。”
程卿卿接著道:“貴妃口中兄弟血脈,您是父皇的妃子,也算殿下的長輩,慈母之心不僅限於對自己生的皇子吧,三殿下為平亂受了重傷,不過昨才從昏厥中醒來,今連進宮都是抬進來的,您這樣晃他,他可經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