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王熙察覺到從對麵那艘遊舫上傳來的幾道淩厲氣息,他抬眼望去,恰巧映入眼簾的是陳妃妃。
“妃妃,她怎會在此地出現?”
此刻,王多多正運用靈識遠眺,朝王熙所乘的飛梭艇探視而去,恰巧與王熙四目相接,驚駭之下失聲叫道“哎呀!怎會是他?”
“多多,發生何事了?”周圍的同門弟子紛紛轉頭望去。
王多多滿麵震驚地道“我看到了王熙,他就站在對麵的飛梭艇上。”
“王熙?他也出現在這條浩渺江河之上?”陳清華神色一滯,難以置信地朝飛梭艇的方向凝望而去。
在這片漆黑如墨的江水之中,雖兩岸繁華燈光閃爍,然而江麵上視線模糊,隻能瞧見一艘飛梭艇疾馳而過,船上之人卻是無法看清。
“此情此景,怎生可能!”蘇幕遮連連搖頭。
她快步上前,拿起修煉者的觀氣筒遙望。果不其然,她在飛梭艇的船首甲板上發現了一位少年,他斜躺在仙鶴椅中,身穿寬大的修士袍,手中持一杯瓊漿玉液,輕輕搖曳,意態閒適。尤其那少年的臉龐,與王熙竟有七八分神似。
“那真是王熙麼?”陳清華疑惑地問道。
“你自己瞧瞧便是。”蘇幕遮搖搖頭。陳清華接過觀氣筒一看,不由得微微擰眉,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真是王熙?”宋一帆焦急追問。
陳清華退開一步,讓宋一帆也通過觀氣筒觀察。他輕聲驚歎,瞬間明白為何大家都沉默不語了。眼前之人與王熙麵貌極其相似,卻又有所差異。其氣質相較於王熙而言,更勝不止一籌。
“果真是王熙師兄麼?”陳妃妃接過觀氣筒仔細觀瞧後,驀地掩住了櫻唇。
美眸熠熠生輝,興奮地道“這就是王熙師兄無疑,他怎麼也來此處了?莫非也是為了遊曆秘境?”
“並非王熙,兩人僅僅是長得相仿而已。”
王多多冷笑一聲。
“確實不是王熙,真正的王熙師兄身高不及如此之高,而對麵飛梭艇上之人,少說也有八尺之軀。”宋一帆搖頭道。他一心想要考入仙道學院,加入守護神庭,對於身高、距離、度量這些細節異常敏感。即便相隔遙遠,也能準確估測對方的大致身高。
“而且,那位與王熙極其相似的人物實在太過英俊非凡。論起氣質,則比王熙高出不知凡幾,恐怕是哪家豪門子弟吧。”
聽聞二人這般言辭,陳妃妃立刻反駁道“那正是王熙師兄啊,你們一定是看錯了。”
“妃妃,顯然此人並非王熙。你對王熙師兄的癡迷程度也太過頭了吧。”蘇幕遮輕皺眉頭,堅決否認道“容貌或許有七八分相似,但身高和氣質絕非同一層次。且不說王熙師兄僅有七尺之餘,這對麵之人身高至少八尺有餘。短短兩日之間,王熙師兄怎麼可能增高十寸之多呢?”
“這個……我也說不清為什麼,但我感覺那個人就是王熙師兄。”陳妃妃略顯猶豫,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遠方的飛梭艇……
眼神瞬間變得堅毅無比。
“罷了,一個僅形似王熙之輩罷了,有何值得深究之處。這天下相貌相近之人多如繁星。”
王多多擺頭,不再對此展開爭論。
陳清玄淡然搖頭,顯然也不信那人便是王熙,建議道“此刻已近戌時,眾位同道不妨共赴膳堂用餐吧。”
眾人皆感遊玩已畢,當下應前往餐廳用飯。剛剛離開遊輪的船舷,便迎麵撞見一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他負手緩行而來,身後跟隨著幾位身穿黑衣,佩戴墨鏡的護法侍衛。此外,還有一位中年男子,步伐穩健,臂力雄渾,眼神犀利,非尋常人可比。
雙方不期而遇,樓梯雖寬敞,卻也無法容下兩路人馬交錯而過。
那青年停下腳步,眸光高傲,瞥了眾人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嘲“怎地?還想讓我給你們讓路不成?”
“閣下可是韓夫人所在公司的屬下?又何以要求我們讓道,可知我們身份否?此乃貴公司老板千金及其友人,應當是你等避讓才是!”宋一凡麵色鐵青,少年血氣方剛,些許小事便足以點燃他的怒火。
“原來如此,韓總的千金與眾位摯友駕到,怪不得這般言語無忌。”青年微微頜首。
“明知我等身份,還不速速避讓?”
王多多的臉龐洋溢著自豪之色。
陳清玄眉峰輕皺,察覺此事似乎有些不對勁。聽那青年的話語,似並非韓令儀的下屬。
此時宋一凡挺身而出
“閃開!”
突然間,“啪——!”的一聲脆響響起,對方侍衛中一人疾步上前,揮手一記耳光重重扇在宋一凡的麵上。
“你竟敢動手打我!”宋一凡握著手杖,連連後退幾步,捂住臉頰不敢相信,麵上炙熱疼痛難當。
“你膽敢傷人,實在過分!我現在就告知韓伯母,讓她將你從公司趕出去!”目睹男友遭受侮辱,王多多怒不可遏。
“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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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麵帶玩味的笑容,引領著侍衛步步緊逼過來。
王多多等人被迫連連後撤,最終退回到了甲板之上。
“你們趕快去喚韓令儀過來,看她是否有膽量將我……嗯,驅逐出去!”
正在此時,韓令儀匆忙趕到,瞥見宋一凡等人,發現他臉上顯露出掌摑的痕跡,不由得焦急問道“遮兒,究竟發生了何事?”
“母親,方才……”
蘇幕遮將剛才發生之事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並提及自己好友僅因兩句言語,便遭到了一記重掌。
“遮兒!”
韓令儀臉色微變,忙製止女兒繼續講述。“此人乃是中海市沈家的少主沈牧,恰巧有事途經此地,故搭乘遊輪一同出行。”
“中海沈家?何謂沈家?區區中海沈家便可任意妄為,施暴於人乎?”王多多滿腔憤慨,心疼不已地看著男友。
男友遭到掌摑,此事斷不能就此作罷。
“多多。”
陳清華立時喝止了她,輕輕搖了搖頭。王多多不明白中海沈氏家族的威嚴,然而陳清華又能不知曉?中海沈家與江熙蘇家並列於世家中,底蘊深厚更勝蘇家,且家族勢力遍及軍政兩界。如今其聲勢之盛,便是與江熙魏家相比,亦是各有千秋。
宋一帆連忙拽住女友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言語。
“沈公子,晚輩多有得罪。”
韓令儀賠禮道歉,又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斥責道“幕遮,你還愣在這兒乾什麼?還不趕快向沈公子賠不是。”
蘇幕遮見母親這般姿態,心中自然明白沈牧身份非同尋常。她並不愚笨,母親都如此言辭,自己再繼續強硬隻會加劇衝突。
於是對沈牧恭敬地說“沈公子,晚輩錯了。”
沈牧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這事兒與你無關。”
他視線一轉,落到了王多多與宋一帆二人身上,玩味地道“剛才你們倆可是挺囂張的。”
“沈公子,她們都是孩子,還請您大人大量,放過她們吧。”韓令儀臉色微變。
“好吧,既然韓總開口了,那我就不再計較了。不過你們這幾個姑娘,待會兒隨我去用頓餐,飲些靈液以示歉意吧。”沈牧麵帶微笑,看似頗為寬容。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幾位少女,尤其是陳妃妃。
沈牧早已注意到陳妃妃,那雙長腿、盈盈細腰,肌膚如凝脂般嬌嫩,清麗脫俗的麵容更不用說,比起他曾經接觸過的那些女星都要美豔。若是能夠征服此人,這次出行也算有所收獲。
幾位青年男女見沈牧將注意力集中在陳妃妃身上,無不心頭一緊。
陳妃妃感受到沈牧的目光,也嚇得往後縮了幾步。
“沈公子,您可千萬彆胡來啊。這位可是魏老元帥的孫女。”韓令儀嚇了一跳,忙陪著笑臉解釋。沈牧的名聲她是深知的,據說曾經沾染過的女子不下數百人。如果陳妃妃不幸落入他的手中,韓令儀深知自己無法承受魏家雷霆之怒。
“魏老元帥?哪個魏老元帥?”沈牧微微擰眉。
“自然是江熙市魏家那位魏老元帥。”韓令儀回答。
沈牧神色稍顯變幻。這個魏老元帥他在軍中確實有所耳聞,威望赫赫。即便中海沈家擁有疆域之臣,但也絕不會輕易因為一個女子而觸怒一位退位的老疆域之臣。
沈牧雖好色,卻並非不明事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