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兩算什麼?父親的目標可是整個鹽幫!
嶽丈想取代楊大衝?
不錯!
當晚,雨越下越大,父親如願留宿在鹽幫。
半夜時,父親察覺窗外人影晃動,猜想一定是楊大衝不放心,派人來監視自己。
今夜要乾大事,被盯著怎麼能行?這盯梢的要先拔掉,父親索性推開房門,揪住那人,拎進屋裡。
“你們幫主,什麼意思?說!”
沒想到這人正是最膽大的那個。
“幫主要我們遠遠盯著,有事及時彙報!”
“那為何在我的窗外徘徊?”
“因為…”
這人一股腦把父親未來之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最後說:
“我見時辰越來越晚,擔心錯過這個天賜的良機,心裡煎熬,才在您窗前踱步!”
父親聽了,心裡樂開了花,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白撿一個內應,這樣,事情辦起來就順利多了!真天助我也!
見父親心情不錯,那人也長出一口氣。
“多謝盟主大人收留,明日盟主走後,我會喬裝出穀,去找盟主。”
“走?”
父親狡黠一笑。
“為什麼要走?要走也是他楊大衝走!”
“啊?他不肯怎麼辦?”
那人懵圈,不懂父親在說什麼。
“他不肯?那就把他抬出去!”
什麼人需要被抬出去,自然是死人。這次他徹底聽明白了。
“要殺楊大衝?”
一向號稱膽子大的他,這時也被嚇得目瞪口呆,雙腿不停顫抖。他有些後悔,更多的是害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躲他一時,躲得了他一世嗎?放心!事成之後,副幫主的位子就是你的!”
聽到可以當副幫主,他眼睛一亮,有位子就會有錢,心一橫,一咬牙,下定決心跟著父親乾。
“小的一定死心塌地跟著盟主,您指哪兒,我打哪兒!”
父親拍拍他的肩膀。
“家眷的安危不用擔心,你先帶人去把進穀的暗哨解決掉,回來後,我告訴你怎麼在家眷居住的地方做標記。”
再說鹽幫暗哨,今晚執勤的人,被幫主楊大衝特彆交代。
“盯好穀口方向,一旦有異常立刻彙報,尤其是出現大批不明人員時,立即拉響警鐘!”
“這麼大的雨,誰會進穀?還大批人員?鬼扯!”
楊跛子心中腹誹,對幫主下的命令一百個不認同。
他的腿多年前在一次行動中受傷,落下殘疾,隻能負責放哨這種輕鬆一點的工作,眾人照顧他,讓他負責離穀內最近的一處哨所。
楊跛子放哨儘職儘責,不時向穀口的方向察看。
“這鬼天氣!”
暗哨狹小,為了隱蔽,不被人發現,不能搭遮雨的頂棚,隻能拿一些草簡單覆蓋。
今晚的雨太大了,暗哨四處漏雨,楊跛子披著蓑衣,蜷在那裡,褲腿和鞋子早已濕透。
“老天爺!快彆下了!”
楊跛子心中祈禱,這天氣對放哨和站崗的人,就是一種折磨。
“唰唰唰!”
身後隱約傳來草動的聲音。
這個時辰,大夥兒都已經睡了,不能是穀裡麵來人,估計是風攜著雨吹動草發出的聲音。
楊跛子自我解惑完,長出一口氣,可剛放下心。
“唰唰唰!”
草動的聲,再次響起。
剛剛明明沒有刮風,那是怎麼回事?既然不是人,隻有野兔之類的小動物,避雨路過這裡。
楊跛子這些年放哨,沒少見野兔在身邊不遠處吃草,他暗自竊喜自己偽裝的本領,也偷偷下套逮住過幾次野兔開葷。
想到這裡,他頭也不回,折了一把草,向身後便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