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瘋了。
快要瘋了。
在知道沈梔出事的時候,他就瘋了。
沈梔感受著他發顫的身子,隻覺得原本很疼的手臂不疼了,但是心裡憋得慌,很難受。
霍謹言找了醫生過來,給沈梔複查。
她手臂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模糊了,醫生小心翼翼的給她換藥。
紗布解下,露出血肉模糊的手臂。
霍謹言心口一窒,疼得窒息。
他想殺人!
醫生看到傷口也不禁吸了口涼氣,傷得實在太重,他看了都覺得疼。
但沈梔麵色始終都沒變一下。
醫生換完藥,又開了一些藥給沈梔。
大多都是止疼藥和消炎藥。
吃了之後會好受一些。
止疼藥有副作用,沈梔吃完就開始犯困,很快便睡著了。
霍謹言盯著她一會兒,輕輕退出了病房。
霍風早就候在外麵。
“去地牢。”
“是。”
……
地牢裡。
一片潮濕陰暗。
男人被鐵鏈鎖著,跪在地板上,身上沒有一塊好皮。
十個手指頭的指甲都被拔了,紮著細長的鋼針。
“說不說?”霍雨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穿著長靴的腳,重重踩在他臉上。
男人倒在地上,半張臉都陷在血水裡,卻已經嘴硬:“我不會說的!有本事就繼續折磨我,我什麼都不會說!”
他很清楚,如果他說了,他僅有的價值就沒有了,他會立刻沒命。
他堅持不說,還能夠拖延時間,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霍雨正要繼續逼問,卻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轉過身,看霍謹言,連忙恭敬道:“主子。”
霍謹言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順手拿過了他手中的槍。
霍謹言的出現,讓原本就緊迫逼仄的地牢,更加壓迫。
男人驚恐得身子直發抖,獨嶼洲中人,沒人不知道霍謹言有多恐怖,儘管他就站在這兒,什麼都不做,卻也足夠讓人害怕恐慌。
男人以為霍謹言會像霍雨一樣逼迫他,可是他沒有,什麼都沒問,隻是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就像是在望著一條狗。
他右手拿著槍,在左手心裡敲打著。
地牢很安靜,導致這原本不大的聲音被放大,就像是榔頭一下一下砸著男人的大腦神經。
“主子,這人嘴很硬,一直不肯說!”霍雨有些受挫,主子讓他辦這麼點事情,他都沒有做好!
逼問了快半小時了,也沒結果。
“那就不問了。”
男人猛然抬起頭!
不問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霍謹言會像霍雨一樣逼問他,可結果霍謹言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指使他的嗎?
男人逐漸變得有些慌。
他自認為的底牌,霍謹言卻好像根本不在乎。
但他心裡還存有一絲僥幸,認為霍謹言是在故意詐他,可下一秒。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他。
“嘭!”
子彈從男人的右手手骨上狠狠穿過!
“啊!”
慘叫聲回響在陰冷潮濕的地牢裡,男人的慘叫聲淒厲無比。
霍謹言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又是‘嘭’的一聲,一槍打在他的左手手骨上!
“你知道,除了要害,一個人要挨多少槍才能夠沒命嗎?”
男人痛苦得直抽搐,霍謹言的聲音響在他頭頂,他腦袋‘轟’的一下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