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隨身一些金銀細軟後,拓跋翡玉很快淌著這一地的血水出去,隻見外頭已經站滿了人。
有收拾殘局的,有帶著官兵來查個明白的,更多是被這滔天大禍波及了的人,因為恐懼不再敢待在自己房間內,反而都來到了大堂,似乎人多就能心安一些。
她一下來便往邊緣裡鑽,但哪裡都是沉重的血腥味,她肚子裡空空如也,卻忍不住想繼續吐出一點什麼來。
好容易擠過人群,到了外麵,刺眼的陽光又讓她冷不丁渾身一痛,淚水突然奔湧而出,她心頭卻隻有冰冷的寒意。
穿著下擺染血的裙裝,拓跋翡玉去成衣店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而後便買了馬匹飛速出城。
對於陽春關的其他百姓而言,這裡發生什麼殺人越貨的事情都司空見慣了,過去多得很,隻是一個女子策馬出城而已,的確是張揚些,卻也不是沒有人這樣做過。
不過這於規矩不合,很快有人報到了官府,馮溪薛聽聞過後,便馬上注意到這事兒可能不是那麼簡單。
會這麼做的女子實在罕有,若不是她那個姐姐,便是值得自己注意的人物了。
“派人去看看到底是哪位。”
不過她話說出口又想到可能來不及了,畢竟人家這麼急匆匆地趕路,便是要離開陽春關,若是這時候才派人去,說不定人家已經到了裘國,他們也不好繼續往前追。
“罷了,回來吧,反正也沒出什麼事。”這話還沒說完,鳴冤鼓就已經被急促敲響,馮溪薛眉心狠狠跳了兩下,預感到大事不好,她閉了自己這開光嘴,起身快步往堂前去。
客棧的老板也是一夜好睡,但第二天一早卻發現天塌了。
自己整個店都被不知什麼人給削得亂七八糟,滿地木屑,更彆說還有滿地鮮血,實在是大不吉利,這叫他如何做生意?
清理了一早上也沒個結果,一怒之下便來了官府狠狠敲那鳴冤鼓,好在很快就得到了城主接見。
雖然是年紀輕輕一介女流坐在公堂之上,卻沒有任何人不服,客棧老板先衝上麵磕了三個響頭,而後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把自己店中的慘狀如實敘說。
“青天大老爺,千萬要給我做主啊!把這殺千刀的給我查出來,陽春關容不得這樣的亡命之徒。”
馮溪薛審了不少案子,雖然這些話從語氣聽著是老生常談,但老板描述的情形實在讓他都大驚失色。
城中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殺人越貨的事了,自從自己來了之後,可是拿軍中練兵的法子整治上下,民風眼看著已經好了許多,彆說裘國人,就是陽春關之前住著的老油子也不再敢鬨事。
如今出了這麼大事還宣揚得哪哪都知道了,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臉嗎?
這要是不查出來個究竟,怕是陽春關又要回到之前混戰無序的狀態中去,她當即拍板,帶著捕快仵作前去看看。
流雲到了日耀城之後還在想那暗衛的事,但在這裡卻沒再碰到他了,那熟悉的感覺也漸漸淡下去。
他還有些失望,來了幾日也沒尋到什麼蛛絲馬跡,仿佛這偌大的邊境,薑暄和居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為了杜靈兒,人還是得繼續找,不過流雲也尋幾個空閒寫了好些信回去,希望杜靈兒可以收到,就算慕容雲雪不給她看,也能曉得自己的意思,不至於對杜靈兒太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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