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溪薛搖頭,“明眼人一看便知這種人不簡單,就是明著來搗亂的,也怪我,不該把事情宣揚出去,若非如此現在就能偷偷解決了他。”
如今鬨大了就得顧忌其他民夫的想法,若是真叫他給煽起了什麼事,對陽春關又是一劫。
不得不說,薑暄和看她頗有一種清官能斷家務事的感覺,但陽春關又不隻是家這麼簡單,“你覺得吃力也尋常,畢竟才接手。這些人你若是想跟陳大人一樣也無妨,咱們已經好吃好喝待著,再惹出什麼事就是他們不識好歹,你無需自責。”
還是年紀小,心善,薑暄和又感慨又憐愛這樣的馮溪薛,唯獨沒有勸她避開的意思,畢竟人總要經曆才曉得該怎麼做。
二人待在廊下看雨,各懷心事,午後格外漫長,陽春關又罕有這樣連綿溫和的雨,她們就這樣靜靜坐了小半個時辰。
“雨停了,走吧。“薑暄和被秋葉接走,留下望著她的馮溪薛,片刻後,她拿起薑暄和留下的傘也離開,往牢房方向去了。
京城,查抄家產正有條不紊進行著,仍舊是薑中正在主持,不過即便是他也不敢對這數目有所隱瞞,畢竟慕容崢心知肚明會有多少,好在身為丞相本就富得流油,他也看不上那點銀錢。
幕僚正夜以繼日給他整理查抄出的結果,一家一個冊子,滿滿當當占住了薑中正的書案,他猶覺得不夠,“這,這還有兩個鋪子你們沒查到還是少記了?”
這位大人可是他的老對手了,不說這麼多年都沒有往上升一升,豬油蒙心的事是一點都不少乾,如今落到自己手裡了,還能有好果子吃?
薑中正得意得很,翻了幾本都沒歇下來的意思,那幕僚卻筆一頓,小心瞧了瞧薑中正的臉色才道,“皇上尚且沒有旨意要抄家,相爺如此會不會越俎代庖?”
薑中正最不愛聽這種話,當即把手裡的冊子擲了出去,“寫你的,儘說沒用的。”說個不好聽的,如今京城都是他的天下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把銀子收齊了交給國庫,等慕容崢知道了或是回來看見了,不得先厚賞嘉獎自己?哪個皇帝不愛錢的,真是,他就是太明白了才會未雨綢繆,隻有把事情做在前頭才算好。
不過隨著大量貪官汙吏家產被查抄充公,慕容崢的聲望也日益高昂,此舉很難不得到百姓的讚賞,尤其是京城百姓。
薑中正也不在意這些虛名,他隻要一日大權獨攬,就可以放寬心,至於慕容崢什麼時候回來,一開始他也著急,現在已經許久不想了。
帶著這樣的心境,收到薑新楣的信也沒多看,大手一揮就讓管家去辦,要點銀子的事都不算事,現在就是他要在那邊紮根,自己都不管了,反正等哪天不高興了有的是法子把他弄回來。
薑暄和收到銀票時瞠目結舌,這足足多了一倍不止,不是說老家夥很生氣麼?那這又是?
不過也沒人嫌錢多,很快這銀票就充了公,很快補齊了糧食,馮溪薛也命人去裘國那邊采買了些禮物,禮尚往來送了回去。
大牢裡仍然沒有什麼收獲,陳大人也沒了耐心要處置,他的確有這個權力,不過馮溪薛找到他後帶來了些消息,倒是成功延緩了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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