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就有人看不過去,畢竟身為管事,這人在籠絡人心上還是很有一手,不然也不會短短幾日就從白丁一躍成為管這些人的小官。
這會兒不少人聚過來,為他說話的人也多了起來,很快就壓過了那些風涼話的聲量。
“咱們要不看看去,總得討個說法吧?“
“我這幾日都跟梁哥在一塊,怎麼就沒看他拿了什麼東西?怕不是得罪人了被整了。”
“是,我想也是這樣,那咱們就去看看?問清楚什麼事了,抓人也得有個由頭吧,要是被冤枉了那……”
三言兩語很快彙聚成洪,流,氣勢洶洶衝向城主府,審理在前麵的大廳裡進行,還沒問幾句就看門口烏壓壓一片圍起來。
陳大人正要抬手讓人擋住,卻被馮溪薛製止,“先彆壓著他們,既然來了肯定是要為那人討個說法,堵不如疏,先問問他們要做什麼。”
外頭下起稀稀落落的小雨,雖然這些乾體力活的都扛得住,但馮溪薛還是把人都帶進內堂來。
“你們來是旁聽還是如何?”她資曆不足更多是旁聽,但此時儼然在主持大局,畢竟陳大人行事較為強硬,難保不會起衝突。
她好不容易招到的人可不能城牆還沒修好便散了,但要鬨事她也備好了刀斧手,不是,備好了護衛,軟硬兼施方為上策。
眼前這些人來是來了,但不成什麼氣候,你看我我看你愣是好半天都沒個人出來說句話,仿佛怕當了出頭鳥。
這便是對官府還不夠信任,大約是唐鵬嶽那會兒留下的舊賬,不過馮溪薛也不著急改,他們怕反而好些。
“到底為何而來,隨意擾亂公堂秩序可是大罪!”她也沒唬人,畢竟陳大人也沒有反對,且做出開恩的模樣更好彈壓這些人——來了不少裘國人,她看得分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來說,你們抓了梁管事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沒偷東西。”
話倒是說得斬釘截鐵,敢站出來也算有些膽氣,但這些在馮溪薛眼裡都沒什麼大用,“糧倉被燒了,有鑰匙能進出的人裡,隻有你們這位梁管事找不到鑰匙,若是他能辯白或是找到鑰匙自然清白。”
話到此為止,剩下的也不必多說,隻需眼神流轉,將周圍的護衛不動聲色布置好,再換了嚴厲目光盯著下麵跪著帶了枷鎖的梁管事。
“既然各位都無異議,那本案開始審理,堂下人可知道自己所犯何罪?”陳大人主持得宜,很快就把馮溪薛提出的幾個疑點一一當麵問過,那梁管事不知是百口莫辯還是如何,隻是沒好氣瞪著上頭,不置一詞。
陳大人又問了一遍,他才開口,“我都說了我不知道,喝酒搞丟了,你還要問什麼?”
馮溪薛和陳大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猶豫,的確不能因為這個就定罪,說縱火一定是他所為,但這個拒不配合的態度實在叫他們惱火。
於是驚堂木在陳大人手中一拍,震耳欲聾的動靜把所有人都定住了,下一瞬他正色喝道,“藐視公堂,來人!杖二十!“
很快有人抬上來板凳,把梁管事架上去,那木棍比手臂還要粗許多,高高揚起,竟然真的打在他身上。
“啊——你們濫用私刑!救命啊!救命——”
又嚎起來了,方才不是硬氣得很麼?馮溪薛最是瞧不上這樣的人,明擺著是鬨事,還要做出這許多腔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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