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馮溪薛高興地有些飄飄然,“嘿嘿,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虛名沒什麼用,那都是給人看的,要真做了事才是本事。”
馮溪薛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微微彎了眼睛看著遠方,薑暄和虛攬住她,“若你想留在這,城主之位必然是你的。”她看得出對方眼裡明朗的希冀和熱烈的火,願意儘己所能助她達成所願。
很快到了開工之日,天蒙蒙亮,馮溪薛就已經全副武裝站在城樓,她今日並不是要演武,而是如此穿著既能顯出威勢,又能防範可能的襲擊。
畢竟他們的計劃也並不是隱秘進行,若有人想救人走就少不得要刀劍齊出,甚至兵戎相見,早做打算便是最好的,連程鶴雲都穿了軟甲,不敢怠慢,她更是不會掉以輕心。
他們麵前站滿了人,都是即將要出力的民夫,其中大部分都是大周的百姓,少數是這活計做得尤其出色的裘國人,也都被安排去了不要緊的地方。
“各位,今日滿飲此杯……”呼喊鼓勁的話被風吹散,到了城樓上就隻剩下零碎幾個字,都是平易近人誰都聽得懂的。
這隻是走個過場,真正的重頭戲在上頭,程鶴雲一直注意著下麵的狀況,等到他們飲了酒分批去往各自的駐點,便示意把人帶上來。
餓了許多日的商人不再顯出膏腴,馮溪薛不再舍得給他們好東西吃,便隻剩下唬人的一身皮包骨,此刻就連身上的衣裝也看不出顏色,狼狽至極。
他們手上脖頸間都帶著枷鎖,鎖鏈粗重,隨著他們動作不住晃動,帶得腳步都忍不住下沉。
薑暄和皺著眉,並不是不忍,而是從他們眼中仍然看不出什麼悔悟或是害怕,這是最無可救藥的,像這種下了決心的死士怕是很難挖出什麼,也隻有一死才能確保他們不再惹出動亂。
等人都被押送到城樓邊上,程鶴雲最後問了一句,“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遺言也是程式的一部分,但無人在意,甚至他們自己都像沒聽到似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最終時刻的來臨。
“動手吧。”程鶴雲一聲令下,再無猶豫。
若說此前還對馮溪薛的做法有些顧慮,親眼看見他們是hi如何頑固,再想到他們之前做的種種,甚至有些後悔為何不早些動手,還留著禍患在城中。
下麵人已經紛紛散開,有說有笑,冷不丁背後一聲悶響,把所有歡聲笑語都凍住了,反應快的已經回頭,看見那一排血肉模糊,忍不住蹲下吐了個天昏地暗。
更多還是白著臉走遠,不曉得唱的哪出,自然也有膽子大的網上看,便看見了整整齊齊一排刀斧手,以及最中間站著的程鶴雲。
“這是做什麼?做給誰看的,你們曉不曉得?”
“做事,旁的不要管,不聽不看,啥事沒有。“
“這話說的,好像你沒看一樣。”
“看了又咋地?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人?那是……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把人墜下城樓之後,無人給出解釋,也無人下禁令說不許討論此事,但不知為何,傳言風一般蔓延開來,起初還鬨得人心惶惶,後麵便都曉得了怎麼回事。
薑暄和那天的確沒來,過後還讚馮溪薛想得周到,“這事的確不用多說,該明白的人就會明白,而且這樣一來無人敢在修葺一事上動歪腦筋,你可以省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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