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崢悶聲應了,目光還在逡巡,試圖弄清楚彆的什麼。
火藥本就是個稀罕東西,難以製造不說,用起來卻很容易消耗,故而隻在幾個較容易交戰的城池各儲備了些,陽春關也是因為和日耀城離得近。
“皇上,下麵可還好麼?”薑新楣半天沒看他們動作,也聽不清楚下麵動靜,便問了句。
薑暄和應了句無事,突然想起是否可以讓泥瓦匠來瞧瞧下邊?
不過這事可大可小,此番請來的“外援”都是裘國人,怕是不好透露。
“來了。”馮溪薛盯著黑漆漆的洞口,終於看見漸漸亮起來,“梁縣令?”
還真抓回來了,不過怎麼是此人?薑暄和慕容崢同樣震驚,派出去跟著他的人可什麼消息都沒帶回。
他們還以為是一直未有異動,誰知他竟回來了,可想而知,那看著他的守衛定然已經……
“放開我!現在抓我有什麼用?東西都運走了,哈哈——還以為你們多聰明,不也是——”
話沒說完被馮溪薛踹了膝蓋跪倒,若不是身邊的守衛提著他雙臂,怕是要臉著地啃一嘴泥。
馮溪薛心急,卻仍舊拿出她慣用的架勢來問話,“你可知這是通敵叛國?”
“哼,叛國?這早就不是我的國。隨便你們說什麼,現在這裡什麼都不剩,著急也無用。看你們還能怎麼辦。”
薑暄和瞧慕容崢,他倒是沒什麼著急的臉色,反而一言不發在審視這越來越不同尋常的梁縣令。
她自己也是有些想不明白,這梁縣令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裘國看中了還收買去了。
再有,他又是怎麼勾搭上裘國人的?千回百轉的思緒環繞,薑暄和竟有一種從沒看清陽春關的感覺。
慕容崢揮手,讓他們把人帶過來,看來是有話要問,馮溪薛本來想審,她之前還沒過完癮呢那好差事就給了薑新楣。
不過眼下也不是小事,她隻好先旁觀著。
慕容崢隻問了一句,“何事讓你不忿至於投敵?“對啊,這也是在場眾人想知道的,一個小小的縣令還搜刮了那麼多油水,還有哪裡不滿足呢?
梁縣令似是沒想過會聽到這句話,還怔怔看著慕容崢,隻可惜沒從這位帝王眼中看見憐憫或是其他。
“沒什麼不忿,棄暗投明而已。“他把腦袋偏過去,整個人卻沒有那麼僵硬,而是軟塌下來,看著頗有幾分淒涼。
且他這話說得倒是沒有之前激憤了,想來是說中了,慕容崢繼續道,“那為何要偷運火藥?難道不是想開戰?”
他問完就起身,並不在意梁縣令的答案,反而告訴他自己的打算。
“朕無所謂你們如何弄些私底下的動作,若裘國要打,朕隻會比他們更快。至於你,叛國之人留著也是無用,朕賜你一死也不冤枉了你,既然此地也是你居所,便就地掩埋。“
梁縣令突然直起背,不敢置信地瞪著慕容崢,不信他真的不問自己為什麼。
但慕容崢是背對著他的,薑暄和能看見他並不算多有把握的神色,不過隻要人不動彈,在心神大亂的梁縣令眼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被守衛拖著去處決的路上突然爆發出聲嘶力竭的控訴,字字句句泣血,直指慕容崢。
“昏君!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罔顧百姓,這陽春關都變成什麼樣了你才來?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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