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意嘴臉自然有大臣看不慣,馬上就指摘起來,“薑相怎敢站在陛下慣常所站之處?簡直大逆不道!”
這是禮部的,薑中正掃了一眼,官階不高,沒有靠山,仗著一張嘴博個直臣的虛名,不過爾爾。
對這樣的同僚,或許薑中正覺得這還不能算同僚,他隻當沒聽見,畢竟這些文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冷落。
薑中正目光掃過眾臣,似乎真在等著議事,但無人應答,一是慕容崢不在,大臣中不與薑中正沆瀣一氣的便不買賬,和他一夥的又實在沒什麼事好說。
這些天最大的事就是陽春關了,而他們萬萬不敢在薑中正麵前提,要知道他兒子剛去,這要說起來豈不是撥他逆鱗麼?
丞相還不是什麼人都敢得罪的,不過也有人提了另一件能開口的事,“丞相,陛下久久未歸,即便是為國也實在不妥,還請丞相務必將陛下請回,我等願以丞相為首聯名上書。”
這話說得不算好聽也不算難聽,薑中正似乎沉思,但他想的卻不是慕容崢,而是薑暄和。
他經常會忘記這個在宮裡的女兒,畢竟她不如薑新楣頂用,如今慕容崢都走了這麼些時日,她舊日裡也算得寵,怎麼就禁足禁到現在了呢?
難不成是被慕容崢忘了?那他可真是虧大了,思及此處薑中正臉色不佳,女兒兒子都使不上勁,還得他一把年紀了在朝堂上鬥這個鬥那個,家門不幸。
眾臣還以為薑中正不願上書,加之他這麼一副權傾朝野還理所當然的做派,很快就有人略過了這事兒直指薑中正犯上。
“丞相莫非是不願皇上回宮?”
“國不可一日無君,丞相需即刻上書。”
這都命令起來了,薑中正盯過去,又是禦史,怎麼哪都逃不開這些討人嫌的。
他琢磨了這麼久終於願意發話,“諸位都是賢臣,直臣,難不成唯有我薑中正是個佞臣?皇上一意孤行,我此前三番四次上書也無果,難不成加上你們幾個就能把人勸回來?可笑!”
到他這個位置的確可以輕蔑,隻是若有人抓住他的小辮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方才的話丞相可還沒答,是否不願皇上回宮?怎的一封請奏都不肯寫?這倒真讓人懷疑用心。”
“是啊,皇上一日不回,丞相便一日要代管國事,如此長久也不是個正途。”
有些大臣是真在議論禮法,但有些就是想薑中正難看,他作威作福久了惹到的事多了,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開的。
“依我看還是照舊咱們幾個審地方的事,若有什麼不決再同丞相商議,如此也可減輕負擔。”
“是啊,這一言堂最是要不得,就怕百密一疏,還得勞煩幾位大人多多費心了。”
薑中正眼看他們目中無人自己決定下來了,頓時眉頭豎起,“皇上命我代管國事,你們不服可是要造反?”
“丞相此言差矣,皇上的意思是要丞相統領百官,可沒說事事丞相專斷,這其中差彆,想必丞相飽讀聖賢書還是曉得的。”
這位便是在官道上笑薑中正的,想來是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遭詰問,他此時說話也是分毫不讓,言辭上同薑中正針鋒相對。
薑中正曉得此人,禦史台出身又禮部吏部當官當了個遍,最是奸詐愛搬弄是非,還口口聲聲聖賢書,怕是他自己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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