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勢清晰多了,一邊是逃離的人,一邊是必須要在陽春關的人,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出唐鵬嶽控製住的這些人,然後讓他們離開,陣法也就不攻自破。
薑暄和打算先把那些被城主關押的人找出來帶走,陣法也算解了一半。
但這陣法還有另一半,當然是雙管齊下最穩妥,就是把發動陣法的人給除掉。
薑暄和在袖子裡的手將布料層疊折起,摩挲著,又放開,看著拓跋扈卻沒有馬上說話。
“你想說什麼?”拓跋扈往下看了眼,薑暄和也跟著看去,哦,弄出褶子了。
“我在想,這事解決了巫師就方便許多,我看他也沒什麼防身的功夫。你跟他既然同族,那如果我要動手……”
這回他爽快得很,直接答應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必問我,我跟他不熟,隻是知道他的身份,或許身份也是假的,隻是他借用了這麼個名頭讓唐鵬嶽相信他有這個能耐。”
“嗯,有些道理,看唐鵬嶽的樣子誰來演場戲都能嚇得他夠嗆。”薑暄和輕笑,“既然諸事已定,這回真可以各自去歇息了。”
拓跋扈問了幾句她是否缺日用物資,見薑暄和搖頭,便回自己院子了。
“雲叔,他就這麼跟著你回來的?”薑暄和等拓跋扈走遠到看不見了,才打聽起路上的事。
牧雲隨著薑暄和入內,應了一聲,“我還沒跟他說什麼,他就倒出一堆該對你說的話。”
薑暄和擺擺手,“他的心思我都明白,今天也算他拿出誠意了,到底是合作,雲叔你晾著他就行。”
她也猜到以雲叔的性子不太可能會對拓跋扈說太多,所以若是想從他這裡刺探到自己的什麼消息,恐怕還不如直接來自己這裡打探。
“他的事暫且不管,你可有在那宅子裡遇到那女子麼?”
如今陽春關都快要是個空城了,就算她想拿那個女子做要挾,讓百姓覺得唐鵬嶽行事不正也沒看客,故而調查隻是出於好奇和謹慎。
薑暄和心中暫且還沒有這個女子可能用到的地方,但掌握住一處總多一些把握。
看雲叔神色,這話說起來似乎有些複雜,薑暄和也不著急,“說起來這陽春關對百姓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一打仗竟沒多少人願意留守。”
可誰會對自己的家鄉如此漠然?定是唐鵬嶽做了什麼讓人都待不下去才會放棄生存的地方。
“是,哭泣的女子自稱是唐鵬嶽的夫人,但她說不出其他有用的,隻是讓我給她個痛快,說要下去陪她的孩子。”
“這……”薑暄和低落起來,雖然是素不相識的人,可那份悲痛早就借由那日的哭聲讓薑暄和知道了,如今再聽見這些,隻不過更加神傷。
“雲叔動手了麼?”薑暄和其實也知道答案,他向來不愛管彆人的事情,問這麼一句自己也覺得多餘。
果然看見牧雲搖頭,“她求死是她自己的事情,那房間裡並沒有什麼束縛住她,想來隻是自抑。”所以他不便多管。
知道了便了了一樁心事,薑暄和不再著眼此處,關照牧雲早些休息,自己也躺下。
隻是她翻來覆去覺得似乎忘記了什麼,“對了!信還沒寫呢!”
她要跟慕容崢搬救兵的,怎麼說了老半天最重要的事情都沒做。
薑暄和馬上爬起來拿了紙和筆在桌上鋪好,三兩下寫了一張封起來,又覺得不夠,拆開蠟封再寫了兩張半裝進去,總要說清楚陽春關的情況吧,再就是唐鵬嶽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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