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為了不辜負薑暄和的熱切,午後隻有薄薄幾片雲,秦雪堯午睡醒了便拉著薑暄和上山。
山路崎嶇二人皆知,但走起來和知道是兩回事。
尤其是薑暄和的體力,她原以為自己能攙扶住拓跋扈那麼大一個活人,體力差不到哪去,但走了小半個時辰的山路告訴她,還差得遠了。
秦雪堯輕車熟路,很容易就在林間找到最省力最近的小道,有時是避開落葉凸,起處,有時是淌進細細的水流,沿著一直往上。
累了半晌薑暄和也明白了,乾脆跟著秦雪堯走,如此一來很快就跟得上她,自己也省力不少。
秦雪堯經過一株薄荷時,突然停下來,摘了片葉子在手裡,回頭對著薑暄和招呼,“這個你應該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你身上就有這種草的氣味。”
“是,我當時采了些,卻不知怎麼用才對。”
薑暄和隻知道薄荷葉可以提神醒腦,她當時不太受得住林間蒸騰的熱氣,想聞一聞味道,就磨碎了塗在鼻子下麵,用量過大差點給自己熏暈過去。
“就像你當時取汁液即可,再就是做輔料和其他的藥草一起熬湯,我聽聞也有地方是拿薄荷葉做菜的,噫——那怎麼吃得下去。”
薑暄和和秦雪堯一起笑起來,二人繼續往前,沿途也遇到了些零星散布的花草,薑暄和見她采了些雛菊丟進背後竹簍,又解釋道,“這個花看著好看,泡茶也好喝呢,若是你被蚊蟲咬了,也可以試著像薄荷一樣弄碎塗一些上去。”
薑暄和應了聲,又聽她笑著說,“不過我是覺得沒什麼用啦,還不如塗口水。”
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但這樣的事情她小時候也做過,那時候哪知道路邊花草竟然有治病奇效呢。
走到疲憊時,二人在林中空地稍作歇息,耳邊蟲鳴鳥叫好不熱鬨。
薑暄和隻覺得身子疲累,但心中自在,這山野的確是好去處,難怪書中那些隱士總是要到這裡來。
秦雪堯看天色又看前麵的林木,歎口氣道,“今天也沒遇到什麼特彆好的,不過就當跟姐姐出來玩了,咱們再往前走走就是一片斷崖,不很高,但沒路了,到那咱們可以坐著看看日落再回去。”
“也好。”薑暄和估算自己的體力,覺得這麼一來一回也還可以承受。
她心裡還挺期盼日落,應該很是壯觀吧,不過等她真的到了崖邊,往下麵望,卻馬上就忘記日落這回事。
“姐姐回來些,那邊太危險了。”
“你來看看這是不是那個,顏霜草?是這麼叫的嗎?”
秦雪堯不大放心地過去,一眼就知道薑暄和為什麼不肯回來了,她自己看見這種品質的草藥也挪不動腿。
“這你也知道啊,不過這草藥是真不錯,若是采了馬上送去藥房賣,能得幾十兩呢。”
秦雪堯咂咂嘴,但沒有要動作,看薑暄和的眼珠子還黏在那藥草上,隻得好言相勸,“姐姐彆打它的主意了,這東西貴就貴在要人攀崖去摘,那都是玩命的事,咱們不要冒這個險。”
薑暄和置若罔聞,她隻知道拓跋扈需要這個,而她又遇到了,這不是最好的事情嗎?
“雪堯,你身上帶了繩索嗎,我想要這個,我朋友需要這個治病。”
“是他說要的嗎?”秦雪堯倒是拿出了繩索,但這是用來爬山坡的,懸崖可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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