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停下了手中的筆,臉上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測。
“何時去的?”
春月也擔心薑喧和有個三長兩短,如實相告。
“約莫晌午吃了飯就過去了,晚上也沒見主子的消息回來,奴婢隻當是太長公主是長輩,所以請主子留下來吃飯很尋常,便沒有多問。”
“沒想到這都要到子時了,娘娘都還未曾回來,連傳信的人都沒有。”
慕容崢聽完這話,當機立斷站了起來,隨便披了件衣裳就急急忙忙往外趕。
恐怕是出了大事!
慕容崢帶著一群人趕到的時候,慕容雲雪已經關了明光殿的大門,旁邊連個通風報信的下人也沒有。
慕容崢焦急,也顧不得吩咐身邊的人,自己親自動手,大掌將朱紅的宮門拍得直作響。
“開門!開門!”
鄭槐見慕容崢急紅了眼,急忙上前阻攔,拉著慕容崢,眼神示意旁邊的侍衛,大聲嗬斥。
“乾什麼吃的?敢讓陛下親自動手?”
說完又急忙轉過頭來安慰慕容崢。
“奴才過來的路上已經差人去問了今天宮裡的下人,今天就不出門的德妃娘娘也被叫來了光明殿,回去的路上也不知怎的,走著走著便昏迷不醒,大夥兒們都急瘋了,都敢去德妃娘娘那裡,也沒有注意光明殿的情況。”
慕容崢用振得發疼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德妃?”
“她不是常年都待在自己宮裡,怎麼今日倒是想起來這了?”
鄭槐看著將心思全部放在薑喧和身上的慕容崢,心裡一陣吐槽,麵子上還是恭恭敬敬回答道。
“皇上,您忘了?德妃的母家和太長公主的母族同出一枝啊。”
慕容崢一愣,剛剛也是太著急了,連這樣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況且自己前幾日還掛在嘴邊。
而旁邊敲了半晌的宮門,也終於有了回應,裡麵的子衿和蒹葭未曾開門,但如今有這膽量,在深夜大張旗鼓叩開太長公主殿門的,恐怕也隻有皇上一人。
她隔著宮門說話,清楚的傳入外邊慕容崢的耳中。
“皇上,敏妃娘娘欺瞞君上,謊報龍嗣,已經被太長公主扣下了,公主已經睡下了,無論何事都等明日再議。”
慕容崢聽見回應,忍一下心頭的怒意。
在這宮中,還不曾有人敢如此忤逆自己。
“開門!”
聽著慕容崢壓著氣的聲音中含著陰冷,門內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卻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還是請慕容崢先回去。
鄭槐也嚇了一跳,撇起眼睛,偷偷的打量慕容崢的臉色。
果不其然,下一秒,慕容崢不含絲毫情感的聲音響起,吐出兩個字。
“撞門!”
侍衛得了命令,個個都掄起了胳膊,喊著號子一起朝著宮門撞去。
雖說宮門高大兼顧,但隻是在宮裡邊,為了防止失火,特地做薄了些。
看著搖搖欲墜的大門,麵色凝重的蒹葭和子衿往後退了退。
不過十來下,大門便搖搖欲墜,最終承受不住轟然倒地,也多虧了裡邊的人,謹慎的往後退了退,否則非要壓在這下麵一命嗚呼不成。
慕容崢大步流星踏進來,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央的蒹葭和子衿還算得上鎮定,想必就是說的上話的人。
他一把捏住了子衿的脖頸,白,皙瘦弱的脖頸,此時脆弱不堪,仿佛隻要慕容崢稍稍一用力就會折了去。
“敏妃在哪?”
子衿被掐的滿臉漲紅,氣也喘不上來,還是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