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冤枉。”迅速收回思緒,薑暄和忙蹙緊眉頭,做出一副惶恐模樣。
“事情一出,我便立即派人去稟報了皇上。此事也是皇上親自審判,淑妃娘娘、內務府宮人皆在場,若雪梅是我害的,我如何逃得過這麼多雙眼睛。那李美人又憑什麼為了我心甘情願認罪呢。”
她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確是挑不出絲毫破綻。
“你最好彆動什麼歪心思,否則我……”
“敏兒。”
薑元敏仍不甘心,咬牙切齒威脅薑暄和。話音未落,薑相忽然開口,將她打斷。
“暄和為了你進宮,這些日子恪儘職守,替你將聖寵牢牢握在手裡,你該感激暄和才對,怎的能對她如此無理。”
話是如此,薑相語氣淡淡,倒是聽不出責備之意。
見他向著薑暄和,薑元敏臉色瞬間垮下。
“爹!您怎麼幫著她說話啊!她本來就是個奴才,為我做事不是應當的嘛,有什麼好誇的。”
她撇著嘴,神色頗為委屈。
薑暄和不說話,隻靜靜等著薑相將這場戲作完。
他慣來如此。
前世,明明知曉薑相待她和母親如何涼薄,她竟也相信了誕下龍嗣就讓她和母親團圓的謊話。
現下想想,自己身上有足以讓整個丞相府倒台的秘密,依照薑相脾性,怎會讓她活著出宮。
原來在這張棋盤裡,從一開始她就注定是要犧牲的啊。
薑暄和到臨死時她才懂得。
好在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這一次,她非要成為掌棋之人,活到最後。
薑暄和暗暗攥緊雙手。
“你先出去,我同暄和說幾句話。”薑相輕聲叮囑薑元敏。
薑元敏還想說什麼,便被一旁的小廝帶出了營帳。
屋內隻剩下她和薑相二人。
薑暄和故作小心翼翼,躬著身子,一副臣服姿態。
“敏兒這丫頭自小被她母親慣的嬌縱,你莫要同她一般計較。”薑相眉目和善,語氣亦是十分溫和。
“暄和知道。”薑暄和低垂著頭。
“不過她是相府唯一的小姐,身份尊貴,嬌縱些也是情理之中。”而後薑相不緊不慢道。
薑暄和緊緊呡唇,未有作聲。
此番話是在威脅她,要她知道誰才是相府的千金、真正的敏妃娘娘罷了。
說的那樣冠冕堂皇,當真以為她稀罕這些個名頭嗎?
她心裡一陣冷哼。
“你自進宮以來的表現,本相都看在眼裡,做得很好,令本相也刮目相看。”薑相點頭,朝薑暄和投以稱讚目光。
“這些都是暄和應該做的。”薑暄和順著附和。
說罷,她腰低得更甚了些。
“暄和鬥膽,有一事相求。”
“哦?說說看。”薑相挑眉,語氣仍舊親近。
“暄和掛念母親,眼下天色愈加寒冷,她身子骨弱,需得好好調養。暄和還請大人將母親送到宮中,與暄和一同服侍長姐。如此,暄和也能親自照顧母親,以儘孝道。”
薑暄和語氣懇切,說到深處哽咽起來。
“你是不放心本相,覺得本相會待你母親不好嗎?”薑相反問。
“暄和不是這個意思!”
薑暄和惶恐,說罷急忙跪下認錯。
“本相隻是問一句罷了。你現在是貴妃娘娘,向本相下跪成何體統,快起來。”
說著,薑相伸手去扶。
薑暄和一咬牙齒,逼得自己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暄和心裡清楚,長姐才是真正的貴妃娘娘。暄和為長姐做事,不該逾矩。”
打了一世的交道,她實在太了解薑相。
明裡善解人意,實則字字句句都在試探。稍不注意,就落入他的圈套。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