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和薑月見正聊得歡。
祁樾在槐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對麵的蕭清宴正在編竹席。
他手法嫻熟,編竹席的動作很快。
察覺到對麵的動靜,蕭清宴抬起頭來,‘望’向祁樾,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
自那一次他與這宋姑娘來過之後,他這小院周圍,來了許多的人。
雖說他們圍在外圍,並沒有進來。
但也著實讓他覺得很是困擾。
祁樾唇線拉直,輕聲喟歎,
“與其問我我是什麼人,不如你好好想想,你自己是什麼人?”
他一個失去記憶,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人,問旁人是什麼人,又有何意義呢?
蕭清宴陷入沉思,他是什麼人?
他是阿宴,是一個被薑月見撿回來的瘸子,瞎子。
“重要嗎?”
他不解道,
“我現在就是一個瞎子,是什麼人,重要嗎?”
他的腦海裡,其實還殘存著一些記憶。
隻不過,他下意識的抵觸那些東西。
那直覺也告訴他,他現在是廢人一個,就算是回到原有的位置上,也會被人當做一招廢棋,被放棄。
與其如此,倒不如一直待在這兒。
至少,還有薑月見陪著他。
而他,也可以陪著薑月見。
蕭清宴以為是祁樾弄來的那些人,他問他,
“如果你從前是我的對手,或是朋友,你都大可以放心,我不會離開這裡,也不想爭搶什麼。”
“讓他們都撤了吧。”
祁樾沉默半響,開口說,
“我不是你的對手,也不是你的朋友,我隻是一個與你一樣,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人。”
“所以,我撤不了那些人,因為他們不是我的人。”
話說到這兒,蕭清宴了然,他問他,
“那他們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