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爹地是護妻狂魔!
楚冽很在耐心的熬著藍柏,藍柏神色憔悴不堪,眼窩深陷,眼圈一片黑影,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他以為自己不說話,對方就拿自己沒辦法,沒有證據,他就可以讓律師為自己保釋,可現在看來,他想太多了。
“在你沉默的這幾天時間裡,我們花了大量的人力去尋找當年被你收賣的那些人,這些是他們的供詞,你年紀大了,可能有些事情的確健忘了,要不,你看看吧,可以幫助你好好回憶一些細節問題。”楚例說著,打開了一份資料夾,上麵是複印件,是那些人的口供,上麵還有他們的簽字畫押。
藍柏的眼角抽了兩下,看來,他真的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也許,真的不需要他開口,他的罪名也是坐實了的。
“聊聊吧,你是怎麼設計陷害你大哥的,你們親兄弟一場,相信你大哥小時候沒少照顧你吧,你怎麼就狠得下心去殺了他呢?”楚冽換了一個坐姿,手上鋼筆輕輕敲著桌麵,對藍柏臨近崩潰的心態,又加重了一些乾擾。
“給我一隻煙吧。”藍柏麵如死灰的抬起了頭,目光有些僵滯,他顫抖著伸出手來。
旁邊陪審的人已經極不耐煩了,聽到藍柏竟然還敢開口要煙,頓時想要發作,可楚冽卻用眼神阻止了對方,淡淡道“給他一隻煙。”
立即有人抽了一隻煙過去,楚冽拿了打火機,親自給他點燃。
藍柏深深的吸一口,仿佛要將這煙吸進他的腑臟裡去,可又因為吸的太快,造成了他的一陣重咳,他慘白的臉色,總算有了一點血紅,卻不知道是嗆的,還是羞愧的。
“我大哥是個很愛管閒事的人,他從小就愛管著我們兩個弟弟,時而還要拿出做大哥的風範來教育我們,嗬,他就是他最致命的弱點,如果那個時候,他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還有命活到現在,我也不會殺他的,可他揪著我的一點錯帳不放,我真的很煩很煩他了。”藍柏終於開始聊起了他和他大哥之間的矛盾,看他的神情,仿佛很痛苦,像是被逼迫著犯下這樣的罪過,不是他故意的。
楚冽安靜的聽著,旁邊有人做筆錄,還有人錄音。
藍柏又抖著手,抽了一口煙,這一次,他的神情仿佛得到了釋放,發泄,他又笑又哭的,像個瘋子似的,用手掩著自己的眼睛,聲音帶著惱恨“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他要扭送我去警局,說我犯法了,說我私吞了公款,要我去自首,他還說有證據能證明,我不能抵賴,這就是我親大哥跟我說的話,我犯了錯,他竟然不原諒我,我跪在他的麵前求他放過我,可他就是不肯,他這個人就是太固執了,腦子不懂得轉彎,以為這世界非黑即白,可是,還有很多的灰色地帶,我不知道他是不懂,還是假裝不懂,非要把我這個弟弟往絕路上送。”
“你本來就錯了,你大哥教育你,你還覺的他才是錯誤方,還說他不肯原諒你,你這是什麼歪理?”楚冽有些聽不過去了,冷著聲音譏諷他。
藍柏抖了抖手裡的煙,灰燼掉了下來,藍柏又哭著在笑,好像很痛苦似的,他恨恨的垂著桌麵,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他是我大哥啊,我們不是外人,他就不能放我一馬嗎?我不過是想挪用點錢去搞投資,誰不想賺錢啊?可他就是不給我機會,我知道,他肯定怕我會發大財,把我風頭搶過他,所以,他才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你心眼小,不代表彆人也跟你一樣低劣。”楚冽的三觀被刷新,繼續譏諷。
“你不懂,商人眼裡,看什麼都有商機,我大哥根本不是管理的材料,要不是他是老大,公司哪輪得到他啊,可他霸著位置不放,還不讓我們搞發展,他這種人,阻擋著彆人的發財路,自己卻一副正義嘴臉,我真的是煩透他了,終於,我找了人,把他的車子做了手腳,那天又多灌他喝了點酒,然後事情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其實,我沒想要殺他的,我隻是想讓他受個傷,在床上躺幾個月,又或者斷個腿,在家好好待著,把公司交給我來打理,我真的沒想過要殺他的,我也不希望他死。”藍柏說到這裡,眼淚已經掉了下來,仿佛積壓了很久的情緒,一下子崩潰了,相信人心是善的,隻是最終卻被現實逼成了惡魔。
藍柏伏在桌麵上,痛哭失聲,這一刻,他也不需要麵子了,他的心裡其實是很苦的,一方麵想壓下這件事,一邊又在心裡慚悔著,夾在中間,他活的又累又煩。
“這麼看來,你果真是謀殺了你的大哥。”楚冽確定的問他。
“是,是我,我殺的,這個結果,你們還滿意嗎?來啊,抓我啊,天道好輪回,我以為我能逃得過,可誰知,他有個好女兒啊,找了個好女婿,不計一切代價替他討回了公道,他在泉下有知,一定很驕傲,一定能瞑目了。”藍柏說著,眼裡情緒複雜,最後,他慘笑起來。
“好好迎接你的牢獄之災吧,相信在牢裡待著,你會想擺正你的三觀的。”楚冽站了起來,扔下這幾句話後,轉身走了。
下午,淩墨鋒擠出了兩個小時,到醫院來看藍言希,他知道藍言希一直都掂記著藍柏受審的事情,如果不給她一點知情權,隻怕她又會胡思亂想了。
看到淩墨鋒推門進來,藍言希一雙眸子就粘在他的身上了,用眼神期待著他能夠給自己帶來一個好的消息。
“他開口了嗎?”藍言希見淩墨鋒躲了一下她的目光,她立即問道。
淩墨鋒放下手裡的水果,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握了握她的手“是的,他開口了,承認了他設計殺害了你的父親。”
藍言希內心一痛,其實,她更寧願藍柏沒有承認,就讓爸爸的死變成一場意外,至少這樣,她會更好受一些,可現在聽到這樣的結果,她更加的悲傷,手足相殘,簡直就是人間慘劇,叫人心寒。
“言希,彆傷心,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你也該放心了,罪人終歸是要接受審判的,也許法律還有漏洞,但有人終究不負努力,一直在完善,讓罪惡更加無所盾形。”淩墨鋒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隻能伸手將她抱到懷裡來,手在她後背輕輕的拍著,像在哄孩子似的,聲音很堅定的告訴她。
藍言希緊閉著雙眼,眼睫輕顫著,淚水還是從她眼角流了下來。
她被迫著接受這一切,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這世界是有報應存在的,我二叔不值得同情,他犯的罪,就該讓他承受。”
“你想當麵問問他嗎?”淩墨鋒低聲問道。
“不,我不想見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他了。”藍言希搖著頭,倔強的說。
“那好,不要見是最好的,你現在要安心休養,不要再受刺激了。”淩墨鋒也覺的不要再見麵,她現在情緒太脆弱了。
“醫生說我胎象穩了一些,我想回家。”藍言希從他的懷裡探出了頭來,一雙眸子充滿期待的看著他問。
“不想待在這裡了?”淩墨鋒心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