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陸晚李翊!
聶湛的語氣帶著彆樣的意味,聽得陸晚心口一跳。
但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隻得硬著頭皮道“將軍請說。”
聶湛眸光如林中覓食的餓虎,高深莫測道“方才鄙人邀請姑娘去我府上坐坐,實則是想請姑娘看幾副畫像,看完後,姑娘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陸晚聽得雲裡霧裡,直覺他是在故弄玄虛,冷然道“我對貴府中的事物絲毫不感興趣,將軍有話不妨直說。”
夢境裡的場景清晰地於眼前浮現,聶湛怕自己再這般看著她,會控製不住自己。
如此,他收起目光,看向天邊團積的鉛雲,悠悠開口。
“其實在榮昌伯府初見姑娘之前,姑娘的模樣,我已看過無數遍了……”
早已深深刻進了他有腦子裡。
陸晚神情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他。
聶湛回眸看向她,勾唇一笑“姑娘彆怕,我並未偷窺過姑娘,我認識姑娘,是在鄙人的夢境裡……”
聞言,陸晚全身寒毛倒立,冷汗止不住打濕了後背——
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夢裡?
陸晚直覺他是在騙自己。
但轉念想到之前她懷疑的種種,卻又似乎對上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連她都能重新活過,他所說的夢境,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若是上世殘留下的記憶,陸晚不難猜到,自己在他夢境是個什麼樣子。
而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也在告訴她,她所料不假。
晚又羞又恨,腦子裡淩亂成團。
她惶恐的想,上一世他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見色起意,膽敢向李睿要她。
而如今,他的夢境裡已出現了她,他豈會願意放過她?
陸晚咬牙讓自己冷靜下來,道“人有相似,況且夢境本就是虛化一場,將軍何必當真?”
聶湛“若隻是一兩次偶然夢見,鄙人不會當真,可若是夜夜夢裡相伴,姑娘讓我如何不信?”
似乎是從今年春月開始,她就開始出現在他的夢境裡。
初初她隻是一團模糊的身影,後麵越來越清晰,能清楚看清她的麵容樣貌。
每回夢到她,隔日起床,他的床褥都是濡濕一片……
曾經,他還以為是撞見了妖魔邪祟,還請了道士施法,可並不起作用。
而所謂的邪祟吸食陽氣,也並未在他身上發生過,反而每次夢裡同她歡好過,隔日他都精神抖擻。
如此,他再無顧忌,放縱地與她在夢裡相會……
日子一久,他再不滿足隻是夢境一場的虛無,他想在現實中找到她。
聶湛通過搜羅各種與夢中人相識的物征,請畫師畫出畫像來,托人四處尋覓,沒想到,還真讓他尋到了……
看著麵前鮮活的夢中人,聶湛忍不住上前一步向她靠近,迫切道“隻要你嫁給我,我什麼都依你。”
陸晚連忙往後退,男人眼神裡的瘋狂讓她膽寒。
她腦子裡飛快轉動著,咬牙鎮定道“據我所知,將軍已入了睿王的麾下,那你可知,我與睿王是何關係?你不怕得罪睿王嗎?”
聶湛倨傲一笑“實不相瞞,我能這麼順利地找到你,全托睿王相助,是他在看到我手中的畫像後,告訴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陸晚再次震住,腦海裡驀然想起先前在刑部門口遇到李睿,他問自己的那些話來。
原來,他早已知道聶湛在尋自己。
而這一世,他又像上一世那般,毫不留情的將自己出賣給聶湛。
這個男人,為了權勢地位,真是心狠手辣,什麼都可以出賣……
身子如墜寒潭,陸晚仍不肯死心道“將軍對睿王知之甚少,他那樣的人,口蜜腹劍,為了拉攏你,他可以出賣我,但他心裡未必就真的放下,說不定日後就會加倍報複將軍……”
聶湛輕蔑一笑“鄙人也並非完全依賴他而立足,我可以擇主而從,也可以棄之自保。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大晉的天下,總歸是他們李姓之人的,誰當這個太子,與我又有什麼乾係?”
這番言論,陸晚上世也聽他說過。
他憑著天生的神勇,成為統領萬軍的大將軍,可他天生狂妄,又不屑權衡利弊,率性而為。
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膽敢不顧她皇後的身份,開口向李睿要她。
而這一世,他又走上同樣的路。
可他那裡知道,皇權爭鬥下長大的皇子們,心機城府之深,手段之隱忍狠辣……
聶湛見她神情繃緊,遲遲不肯鬆口答應他,不由道“若是你不願意為妾,鄙人即刻回去休妻,再以正妻之名風光娶你進門……”
他越是急切,連法度倫理都不顧,她越是排斥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