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陸晚李翊!
睿王府書房內,燈火通明。
自年前因書信一事攪黃了翊王與陸佑寧的親事後,皇上雖然明麵上沒有處置睿王,但心裡對他已生芥蒂。
或者說,自因榮貴妃的下毒、睿王與南安王之女牽扯不清,導致他與陸晚的親事做罷後,晉帝對這個兒子就暗生不悅來。
一個感情事情都處理得如此糟亂之人,如何擔任大任?
可後麵因聶湛的軍功加持,晉帝對睿王重複信任,可沒想到,又鬨出書信一事。
他屢屢在感情上出事,讓晉帝對他再次失望。
如此,這些日子以來,晉帝對他的態度及期許,明顯不似以前了。
朝堂上波譎雲詭,那些朝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最喜揣測帝王的心思和喜愛,所以也見風使舵,心思都倒向了翊王這邊。
一消一長,兩方的勢力就此拉開了距離。
可李睿苦心經營這麼多年,豈會這麼輕易認輸?
燭火通明,可李睿卻眸光冷戾,神情陰沉。
他手裡拿著皇上駁回的折子,咬牙問羅衡“如今怎麼辦?”
今春,良安地區突發大洪水,淹沒城池無數,良安各地知府衙門紛紛上折子,請求朝廷支援。
晉帝昨日早朝之時,已在擇選負責此次賑災的欽差特使。
下朝後,李睿就上折子,向父皇自薦去賑災。
他要借此次賑災之事,重獲父皇的信任,借此機會翻身。
可沒想到,父皇駁回了他的折子。
而方才他得到消息,父皇已將賑災一事,交給了李翊去辦。
聽到消息後,李睿氣恨難平。
父皇這是準備將李翊往更高的位置推,卻一點機會都不給他了?!
越想越氣,他將手中折子重重甩到桌子上,恨笑道“父皇這心,再偏下去,隻怕很快就沒有本王的容身之地了。”
羅衡身影隱在灰暗的燈影裡,如蒙上一層灰煙,讓人看不真切。
他長歎一聲,道“殿下稍安勿躁,此次賑災,風險極大,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老朽倒覺得,殿下此番沒有拿到這個差事,並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可若是成功了,翊王他居功至偉,就將本王甩得更遠了!”
這卻是李睿最害怕看到的。
相比李睿的激動,羅衡卻很冷靜,壓低聲音道“那咱們就想想辦法,不讓他成功……”
聞言,李睿抬頭若有所思的看向羅衡,“先生心中可是已有籌劃了?”
羅衡道“賑災期間,各種狀態頻發,防不勝防,隻要當中任一環節出現問題,都會引發大禍,所以根本無需籌劃,咱們隻需見機行事就成了。”
李睿冷戾的眸子裡又重燃亮光,而那些亮光,又一點一點凝聚成了殺氣。
“不止如此,此次要做,就做得乾淨徹底,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羅衡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沉吟道“可翊王是沙場中廝殺出來的人,武藝高強,且警惕異常,他身邊的那些暗衛,一個個也十分的厲害,想近他的身,隻怕很難。”
李睿想起一個人來“那個墜影,先生可還聯係得到他?”
羅衡搖了搖頭,“此人武藝高強,卻極難掌控,老朽倒覺得,這樣的事,不宜交給這樣的人去做。”
“那怎麼辦?”李睿卻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或辦法,可以除去李翊。
正在此時,遇安在外麵稟道“殿下,聶將軍求見!”
李睿臉上露了一絲狐疑——這麼晚了,他來這裡乾什麼?
麵上,他卻是示意羅衡去開門,親自迎聶湛進來。
聶湛一進屋,尚未站定,就直言道“殿下,我要回燕州一趟。”
他語氣篤定,不像是來請示李睿,而是來告知他的意思。
事出突然,李睿不覺與羅衡對視了一眼。
聶湛如今手握禁軍大權,是李睿手中極重要的一張王牌,他若走了,禁軍統領一職旁落,於他卻是雪上加霜。
“聶將軍突然要離開,可是燕州發生了什麼急事?”
羅衡緩緩出聲問道。
聶湛倒並不隱瞞,將手下親信之人,在燕州發現陸晚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聞言,李睿與羅衡皆是一怔。
李睿也是沒想到,陸晚竟敢不顧聲名性命,私自出逃。
這個女人的膽子,真是比他預想中還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