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陸晚李翊!
見羅衡點頭又搖頭,李睿一時之間,卻看不明白了。
他請羅衡去桌前坐下,命遇安上茶。
他甚是恭敬道“請先生解惑。”
羅衡喝下一口茶,道“殿下的猜測不無道理,先前我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陸二姑娘會知道鐵礦圖的存在,還能搶在我們之前找到它。若這一切,是鄧氏給她的消息,倒能解釋得通了。”
“但殿下再想想,若陸二姑娘與鄧氏的關係,真的好到鄧氏足以將鐵礦圖這等機密都傾囊相告的地步,那她昨日為何又要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曝出她早已與陸二姑娘相識的消息?”
李睿眸光一沉“先生分析得有理,她們早已相識的消息,隻會給陸晚惹來猜忌和麻煩,若鄧氏真與她交好,隻會在人前假裝與她不相識,不會故意說出來。”
“而這個鄧氏是朝廷逃犯,先前一直隱姓埋名躲在西北,她又是如何與陸晚相識的?”
說到這裡,李睿不由蹙緊眉頭,心裡百思不得其解。
羅衡慢條斯理道“不止如此,鄧氏昨天還說了,陸二姑娘曾經介紹了沈太醫替她女兒看診——按理,陸二姑娘相助過她,可這個鄧氏卻拿此事反戈來構陷陸二姑娘,她這樣做,未免太過恩將仇報。”
“本王覺得,這個鄧氏是因為對陸晚心存恨意,所以非但不領她的情,還故意說出兩人關係來陷害她。”
羅衡點點頭,沉聲道“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恨一個人,鄧氏這樣做,定是有原因的。”
李睿道“不管是何原因,這個鄧氏既然恨陸晚,就是她的敵人,也就可以為我們所用。”
“而且老夫還打聽到,昨日邀請鄧氏去鎮國公府赴宴的,不是陸二姑娘,卻是丹靈公主。”
李睿訝然“這可太奇怪了,丹靈為何又與她牽扯上了。”
羅衡高深莫測的一笑,“那是因為,丹靈公主已察覺到這個鄧氏身上有許多她想知道的秘密,所以故意與她走近。這也是方才老夫不讓殿下急著將她罪人身份揭露出來的原因——這個鄧氏,還大有作用。”
李睿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定還查到了其他與鄧氏有關的事,急切道“先生還查到了什麼,一迸說了吧。”
羅衡倒不瞞他,道“先前殿下派人去尋墜影,老夫差人去他們曾經呆過的一個山寨尋找,結果發現那個山寨裡的人,一夜間全不見了,老夫覺得事有蹊蹺,後麵又再次派人去那山寨搜尋,沒想到,這一次還真的找到了一個活人——山寨裡的一名夥夫,叫劉大。”
李睿已嗅到了事情的不尋常,激動不已。
羅衡眯起眸子緩緩道“據劉大說,他們的二當家,就是墜影,曾經帶回去一個女子,關在他的院子裡。”
“後來鄭七要殺了那女人為三當家報仇,那個墜影卻在與那個女人一夜風流後,受那個女人蠱惑,幫著她逃了出去。”
“再後來,這個劉大下山去采買東西,等再回山寨,發現整個山寨的兄弟都不見了,他四下打聽,才知道翊王曾經在山寨附近出現過。”
“老夫猜測,那個女人,就是上次劫殺中,他們綁走的鄧氏。”
“而山寨裡的人,極大可能是被翊王屠儘滅口了,隻僥幸留下了劉大一人。”
李睿神情震動,咬牙道“原來,那次劫殺,並不是李翊救走了人,而是那墜影做了叛徒!”
說罷,他又想起了什麼,恨聲道“難怪上一次,明明李翊抓了鄭七,卻沒有在父皇麵前緊咬著這件事不放,原來他也雙手染血,怕追究下去,最後反而被我們發現他殺人滅口的事。”
說到這裡,李睿又興奮又氣恨,砰的一拳頭砸在茶台上,道“是了,本王先前還奇怪,他心狠手辣,又有證據在手,怎麼不在刺殺一事上多做追究,反而追著本王誣陷他殺人奪妻的謠言一事不放,原來竟是他自己也不。”
羅衡道“可惜我們去得太晚,山寨裡幾乎沒有留下一絲他屠殺過的痕跡,奈何不了他。”
李睿站起身,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著,腦子裡飛快的運轉著,想從此事中,再找到其他線索。
下一刻,他突然站定身子,回眸看向羅衡,冷聲道“先生方才說,那墜影與鄧氏一夜風流,然後救走她。既然他那麼在意鄧氏,他定還會再與鄧氏聯係,咱們盯緊這個女人,就可以找到墜影。”
說罷,他又想到了什麼,嘲諷笑道“難怪那個鄧氏要與李翊斷開關係,自立門戶,原來,是從土匪窩裡滾了一遭,臟了身子,被李翊拋棄了。”
羅衡點點頭,“還有一點,鄧氏是鄧家後人,墜影救她,會不會是與鐵礦圖有關?”
李睿神情震動,“極有可能。”
羅衡道“聽聞翊王也一直在抓這個墜影,我們卻要搶在他之前找到他。”
李睿喚遇安進來,吩咐道“想辦法塞人到鄧氏的身邊,本王要清楚她的一舉一動。”
遇安領命下去了,李睿端起茶杯,對羅衡感激道“本王以茶代酒,感謝先生的籌謀奔勞,先生辛苦了。”
羅衡端起茶杯回禮,道“老夫無兒無女,孑然一身,此生所願,不過是助殿下完成大業,僅此而已。所以殿下的事,就是老夫的事。”
李睿聞言,動容道“先生之恩,本王沒齒難忘。”
羅衡淡淡一笑,心裡卻想起另一件事來,神情有了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