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陸晚李翊!
馬車沿著山路往前行,到了前麵路口,轉進一個山頭,又順著山路往山上走。
陸晚坐在馬車裡,看不到外麵的情形,但她感覺到,馬車是在山路上走,且是在往上走。
她狐疑的看向對麵的男人。
李翊從手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白玉小釉罐,對她道“過來。”
陸晚沒有動,“殿下要乾什麼?”
“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李翊瞪了她一眼,卻終是自己起身坐到她的身邊。
他打開罐蓋,一陣清幽的蘭草香撲鼻而來。
罐子裡是淡粉色的晶瑩膏體,李翊擦乾淨手,扳過她的臉,從裡麵摳出一小坨,輕輕塗抹在她被咬破的耳珠上。
“還痛嗎?”他再次問道。
陸晚輕輕搖頭“不痛了,白日裡蘭草已經替我搽過藥了……”
李翊嗯了一句,沒再說什麼。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停下,長亭替他們打起車簾。
“殿下,姑娘,到了。”
陸晚正要下車,李翊問長亭“都布置好了嗎?”
長亭答“布置好了,請殿下與姑娘移步!”
聞言,李翊牽著陸晚的手下了馬車。
一出馬車,陸晚眼前一片漆黑,麵容上覆上一層涼沁沁的感覺,像撞到水霧一樣。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天地間漆黑如墨,也安靜如寂。
就著馬車裡透出的光亮,陸晚看到不遠處有黑影重重,更有沁涼的山風刮來。
長亭走到前麵的空坪上,點亮那裡的燈籠,陸晚這才看清,原來,這裡是某座高山的山頂。
她不解的回頭看向李翊。
李翊卻沒有說話,牽著她往燈籠的亮光處走。
不知何時,那裡鋪了一張地毯,還放了兩把交椅,李翊拉著她坐下,取了一張薄毯給她蓋上,道“可能還要些時候,你可以再睡一下。”
陸晚明白過來“殿下要在這裡看日出?”
李翊點頭,眸光看向麵前的重重山戀,道“聽他們說,此處看日出最磅礴瑰麗,本王老早就想來了。”
長亭笑道“殿下特意邀請姑娘一起來看,借此好向姑娘道歉認錯。”
陸晚一怔,不等她反應過來,李翊回頭瞪了長亭一眼“滾,回去再找你算賬!”
長亭連忙退下去了……
李翊在另一把交椅上坐下,撇過頭去,閉上眼睛。
陸晚為免他尷尬,也閉上眸子休息,等著黎明日出。
一時間,四周安靜下來,惟餘山澗的嵐風刮過樹梢的沙沙聲。
山林間的空氣特彆清新,嵐風微微拂麵,陸晚躺在交椅裡,裹著暖暖的薄毯,不覺有了困意。
然而,就在她將要睡著時,李翊卻開口了。
他輕輕的喚她“陸晚。”
陸晚睜開眼睛,轉過頭去看他。
李翊身形未動,臉還是背著她,陸晚以為他是在夢囈,然而他又道“本王一直相信你……可我看到那些畫像,還是會生氣,所以我讓長亭將他的那些畫像燒了……”
陸晚聞言,倒並不意外。
以他的性子,他不會看著聶湛對她做這些瘋狂舉動而坐視不理的。
她叮囑他這段日子不要來她這裡,他早上答應,晚上又來了。
她讓他不要動聶湛,他還是會派人去燒畫。
這就是他。
如果他真的照她說的做了,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翊王了……
陸晚淡淡笑道“謝謝殿下手下留情。”
李翊回頭睥著她,“你替他謝我?”
“不是,是替我自己謝謝殿下。”
隔著椅扶,陸晚拉過他的手,道“殿下沒有直接燒他的宅子,也沒有將事情鬨大,就是在幫我,我懂得的。”
李翊眸光微閃,直直看著她。手掌收緊,十指與她十指相纏,將她的手牢牢握住。
“父皇與母妃昨晚吵架了,父皇哄了母妃好久,父皇說,哄好母妃和母妃含著委屈自己屈服是不同……”
“陸晚,你還生本王的氣嗎?”
他轉口太快,陸晚聽他前麵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聽到他後麵問的話,她心裡瞬間恍悟過來。
原來,他費這麼多的周折,是怕她心裡含有委屈。
心裡湧上絲絲暖流,陸晚輕聲道“先前是生氣的,但現在……不生氣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