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陸晚李翊!
陸晚送走高公公,返回府裡,這時,餘慶過來了。
餘慶是受陸承裕之命,來向陸晚彙報白姨娘後續之事的。
先前,陸晚揭穿白姨娘與陸騏的奸情,大長公主氣得當場暈倒過去,鎮國公府也忙做了一團。
陸晚眼見時候不早了,餘下的事情,交給大哥哥處置就行,就先行回郡主府了。
臨行前,她告訴大哥哥,如有需要她的地方,隨時派人來找她。
如今見餘慶找過來,陸晚估計府裡的事,大哥哥應該處置得差不多了。
果然,一進屋,餘慶就道“姑娘,府裡的事世子爺都處理妥了,特意讓小的來同姑娘說一聲,以免姑娘擔心。”
陸晚點點頭,問道“祖母可醒了?府醫怎麼說?”
餘慶道“老夫人早就醒了,隻是身子麻痹不能動,府醫替他施過針後,能說話了,但身體一時半會還是動不了,世子爺的意思是,等過了這兩日,再拿貼子進宮去請太醫……”
眼下正是年節裡,確實不便進宮請太醫驚動皇上和其他人。
陸晚又問道“白姨娘呢,她可招認了?”
餘慶道“夫人給她們上了夾棍,還下令要拖白姨娘和柳姨娘出去打板子,柳姨娘擔心白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什麼都招了,連白氏是陸鳶特意送到老爺身邊的事,都招出來了……”
“柳姨娘求夫人和世子爺,先饒了白氏一命,等她生下腹中孩子再處置她,可是……”
“可是祖母不同意?”
看著餘慶吞吞吐吐的樣子,陸晚大致猜到了結果。
大長公主一生最在意的就是她這個兒子和鎮國公府的榮華,所以那怕知道白氏腹中的孩子是她的曾孫子,可白氏與陸騏這般欺辱陸斷中,大長公主是斷斷不會再容下她的。
也不會留下她肚子裡的孩子,讓他成為兒子的笑柄……
“姑娘英明,卻被您猜中了。老夫人一醒來,得知白氏還是陸鳶特意送到老爺身邊的人,不由懷疑老爺身上的毒也是她下的,當場下令將白氏活活打死。”
“而柳姨娘原本也是要一迸打死的,最後看到五姑娘的情麵上,就將她打斷一條腿,扔到莊子裡,此生不得再回府……”
說到這裡,餘慶道“姑娘放心,白氏與柳姨娘都已伏法受罰,大家自是不會相信她們說的話,老夫人也說了,四公子是死有餘辜,所以世子爺特意差小的來告訴姑娘,姑娘不用再被族譜除名了。”
陸晚知道大哥哥對她的心意,可她更擔心她會牽連鎮國公府。
可不等她開口,餘慶又道“我家世子爺還說,如今鎮國公府雖不如從前,但到底還有幾分底氣在,姑娘不要怕牽連我們。”
“而不管姑娘以後是富貴榮華了,還是遇難落魄了,永遠都是咱們鎮國公府的二姑娘,若是姑娘出了事,鎮國公府也一定會護著姑娘的。”
餘安此番話說出來,不由讓陸晚濕了眼眶。
她沒想到大哥哥不但看懂了她的心思,還肯這樣護著她。
她紅著眼睛點了點頭,對餘慶笑道“你告訴大哥哥,明日一早,我會回鎮國公府給大家拜年。”
餘慶聞言也笑了,陸晚讓蘭英給他包了一封大紅包,送他出去……
乾清宮。
李翊一晚上喝了不少酒,胸口卻還是沉悶著。
這種感覺,從他返回嵐河邊私宅,看到空蕩蕩的屋子那刻起,一直存積在他胸口。
早上離開後,他處理完手頭的事,已是晌午時分。
明知陸晚早就離開了,他還是忍不住返回去了一趟。
當推開那扇房門,屋子裡空無一人,地上散落的玉石子不見了,掉落的燈燭也回歸燭台上,連床榻上的被褥都重新收疊整齊。
好似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與她都從未來過這間屋子……
對麵,晉帝眸光沉沉的看著他,冷冷開口道“你皇兄之死,你有什麼看法?”
李翊又喝下一杯酒,搖了搖頭,連開口的興致都沒有。
晉帝又恨又傷心道“他死在女人手裡,害死他的還是他曾經的側妃。聽他身邊的遇安說,這個女人死裡逃生被送給聶湛後,還一直與他糾纏不清。”
“說到底,他就是一直在感情上拎不清,才會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李翊豈會聽不懂父皇話音裡的意思,甚至連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他都猜到了。
果然,晉帝又道“朕一直覺得你比你皇兄理智冷靜,朕也不希望一個兒子走了這條路,另一個兒子還要走這一條路,你可聽懂朕的意思?”
父皇的話猶如千斤巨石朝他壓來,李翊呼出一口濁氣,自嘲笑了笑,直接問出口“父皇想讓兒臣怎麼做?”
晉帝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那個陸晚,不論是她的出身,還是她已經敗壞的名聲,她都不能再與你在一起!”
說罷,他又添上一句“那怕是她願意無名無份跟著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