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之在一旁靜靜觀察，目光被那些木片上的字跡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湊近了些許，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探究。
“這是什麼？”
“回大人的話，這就是信物，上麵寫的是京與宮二字，代表著信件是要傳給京都，呈於宮中陛下手中。
若是主鴿遇害，它們之中會有鴿子前去尋找最近的傳遞者，帶領那人前來取走信件。”
木錦之點了點頭，但心中的疑惑並未完全消散。
“那若信件被人私自查看或已被毀呢？”
“隻要有非傳遞者或者是收信人拿到竹筒意圖查看，剩餘的鴿子會拚命抓傷、啄傷那人的臉。
木大人可能不知律法，但一定知曉朝廷曾在每座城、每個郡縣張貼凰榜，凡臉上有被鴿子抓傷、啄傷者，一經發現，若是無法說明傷從何來、何人為證，無論身份高低貴賤，一律按奸細關入大牢。
若是被查明確實為射殺信鴿後偷看信件所致，拔其舌、情形較輕者監禁十年及以上，情形重者全家流放。”
“無論輕重都要拔舌？”
顧羨點了點頭，“若是信件重要，識字者還要斷指，甚至毀其雙眼。”
木錦之對此多少有些心裡不適，臉色微變，眼神微閃，有些不忍。
“不能直接殺了嗎？”
顧羨搖了搖頭，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大人有所不知，一旦有人手中握有有價值的信息，無論生死，都將成為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
奸細之間有著複雜而隱秘的聯絡網，一旦有重要人物失聯，定會有人前來探尋其下落。
這時，羽林衛便會悄然介入，不動聲色地將潛在威脅一網打儘。”
“她們怎麼會知道這人手裡有什麼有價的消息？”
木錦之忽然看向顧羨，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她忽然看向顧羨，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是你們……”
“大人猜得沒錯，無論他們手中是否真有消息，我們都會適時地散布一些風聲，以此來吸引那些心懷不軌者的注意。
畢竟，奸細這種國之害蟲，能多抓一個，便是為朝廷多除一份隱患。”
玩的一手好陽謀啊。
“想出這個主意的人真是……心思玲瓏。”
顧羨聞言，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言。
“大人，”顧羨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卻不容忽視的堅定，“請您仔細觀看，接下來我將釋放這些鴿子。日後，若大人再有外出公差，需要傳遞信息時，便需親自操作了。”
木錦之點了點頭，目光緊緊跟隨顧羨的動作，認真的記下顧羨的每一步動作。
隨著顧羨輕輕打開籠門，那幾個籠子裡的鴿子慢慢飛出籠子，站在打開的窗框、麵前的桌子或是籠子上方。
顧羨最後放出主鴿，一時之間所有的鴿子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向天空。
它們在空中盤旋幾圈後，便朝著京都的方向飛去。
木錦之望著那些遠去的鴿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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