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李翊!
門開處,李翊陰沉著臉踱進門來,又隨手將門扣上。
“殿下……你怎麼在這裡?”
話出口的那一瞬間,陸晚猛然反應過來,難道沈植帶她來的地方,竟然就是臨江閣?!
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等她去細究,李翊來到她麵前,垂眸冷冷看著她,嘲諷道“你應該問,為何沈植會這麼巧,將你帶來這裡?”
此言一出,陸晚瞬間抓到了方才腦子裡閃過的東西,有些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李翊。
李翊從她的眼神裡已看出她的疑問,冷冷一笑道“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一切不過人為罷了。”
陸晚怔住,腦子裡一片混亂,好半天才白著臉哆嗦著嘴唇道“你的意思……沈太醫是故意的?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是衝著本王來的。”
李翊眸光冰冷,勾唇不屑道“本王敵人甚多,雖暫時還不知道他是因何因與我的結仇,但他對本王的敵意,掩飾再好,本王也察覺得到。”
久經沙場、刀口舔血之人,最熟悉的就是殺氣。
是敵是友,那怕不用看眼神,對方身上泄露出來的敵意,他都察覺得到。
陸晚腦子裡越發亂了,不自主的搖了搖頭。
不,沈植不是這樣的人,那怕他對李翊有仇,他也不會來利用自己的。
李翊從進門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極力克製心頭的怒火。
既然知道沈植是在利用她,他自是不會同她計較。
但看到她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他心頭的怒火,不由再次被勾起。
“你覺得本王在騙你?你就對他那麼偏信?”
他欺步上前,將她逼退至角落裡。
男人高大的身形,帶著強烈的壓迫感朝她襲來,陸晚止不住往後退。
突然,她反應過來,驚愕的看向李翊“是你差那掌櫃故意將沈植叫走的?”
李翊垂眸黑沉沉的看著她,眸光冷沉滲人。
“本王早就警告過他,讓他離你遠一點!”
男人神情間的狠戾之色,讓陸晚頭皮發麻。
“你……你將他怎麼樣了?”
李翊撇開頭看向窗外茫茫大雪,聲線冰冷。
“若不是看在他救治過樂潼,本王早就將他大卸八塊扔進江裡喂魚了!”
膽敢挑釁他,還是拿他最在意的東西挑釁他,他真是活膩了!
他本想留下他慢慢調查清楚他到底是何人,背後是否有指使者,但如今他失去了耐心。
“本王雖不殺他,但京城他休想再呆下去。”
男人殺伐果然,此言一出,陸晚胸口揪緊起來。
雖然如今還無法證實他所說的一切,但她卻知道,沈植為了進太醫院,費儘了心血。
如今因為她,他辛苦得來的前程就毀了,讓她如何忍心?
“殿下,沈太醫不是與你做對,他隻是體諒我如今的處境,想保護我,求你饒過他這一次……”
“保護你?”
李翊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來,“瞞著彆人,將含有那種意思的盒子暗暗送出手,若是你不及時發現,你是不是就算接受了他的私相授受、答應與他做對鴛鴦?”
“所以,到底是誰不顧及你的名聲!?”
陸晚臉上羞惱得發紅發燙,心口微微震動。
不等她回神,李翊接著從懷裡摸出一個盒子,扔到她手裡。
陸晚打開盒子一看,神情怔住。
盒子裡裝著的,竟是當初她送給蘭草,而蘭草又給那漁家當謝禮的白玉手鐲。
“殿下……這鐲子怎麼在你這裡?”
陸晚一片淩亂,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將鐲子從盒子裡拿出來,仔細看了好幾遍。
沒有錯,就是那隻鐲子。
可她記得蘭草同她說過,這個鐲子被漁家不小心掉進湖裡去了的……
“這是本王從那個漁家兒子手裡拿回來的。”
李翊沉沉看著她,冷聲道“他曾在他家門口見過你一回,起了心思,又知這鐲子原是你的東西,就私自瞞下了這個鐲子,騙蘭草說鐲子丟了……”
“他原隻是有色心沒色膽,可最近,他被睿王找上了,睿王想利用他來折辱你,以此手鐲為信物,再謊稱當初救你上岸之人其實是他,借口他碰過你身子,從而逼你嫁給他。”
自那日離宮看到李睿攔下陸晚,李翊就猜到,他不會死心。
如此,他派人越發盯緊睿王。
他在京城到處煽風點火敗壞她的名聲,李翊倒不在意,反正這個女人此生也休想再嫁給其他男人,她‘祥’與‘不祥’,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