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李翊!
陸晚問出的這句話,在李翊的預料之中,卻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盯著她,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反詰問她“所以先前,你一直以為樂潼是本王的親生女兒?”
陸晚“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李翊回答得異常肯定,“她是鄧氏與鄧兄的孩子,隻不過鄧兄救本王而死之時,她尚在繈褓中,而本王答應鄧兄,要娶鄧氏過門,所以自她懂事起,就一直喚本王‘阿爹’!”
“而本王因答應了鄧兄,在北疆時,確實以側室的身份納了鄧氏進門,但本王一直以寡嫂的身份禮待她,連她的手指頭都沒碰過。”
陸晚不解道“殿下,你替恩人照顧妻兒是應該,但那鄧將軍為何要讓你娶鄧氏為妻?”
李翊盯著她“你這麼聰明,難道都想不到嗎?”
陸晚轉念想了想,頓悟過來。
“鄧將軍是怕將來鄧氏的罪囚身份被揭露,想利用翊王側室的身份保住她?”
李翊點頭“是,這也是樂潼一直喚我‘阿爹’的原因。”
他沉聲道“鄧家當年的案子很大,全門覆滅,惟剩鄧清妤被家仆救出逃過一劫。”
“而鄧兄和其胞弟,正是鄧相公當年托孤的那兩名家仆。”
“鄧氏兄弟自小被鄧清妤祖父所救,帶回家賜姓起名,還教他們武藝,鄧家和鄧相公對他們恩重如山。”
“所以兄弟二人不負恩公所托,帶著鄧清妤逃到北疆,鄧兄仗著一身好武藝投了軍,後麵就順理成章的與鄧清妤結成了夫妻……”
“而鄧兄至死都不忘鄧相公所托,要護鄧清妤周全,所以才讓本王娶她過門,護在本王翼下。”
“若有朝一日,她們母子的身份被揭發出來,至少父皇會誤以為樂潼是我的孩子,從而饒過她們母子性命,本王也算沒有辜負鄧兄的生死相托,護住了她們母女的周全。”
李翊惜字如金,今日一口氣說出這麼多,卻是方才看著她紅了眼睛,實在心疼了。
他攥緊她的手,附到她耳邊吐氣。
“如今本王講明這當中的原由,某人不會再吃飛醋了吧。”
男人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垂上,酥酥麻麻的。
那裡本就是她敏感的地方,再聽到男人打趣她的話,陸晚頓時被羞得滿臉通紅。
她掀眸斜嗔了他一眼,死不承認“我才不吃醋,我素來隻喜甜食,殿下休要冤枉人……”
話雖如此,但陸晚幾次對李翊的傷心,皆是因為鄧氏母子。
吃醋而不自知罷了……
而正因為這些難言的酸楚滋味,讓她一直以為,鄧氏與女兒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重要到讓她都不敢去接近她們。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壓在她心底的那些卑微與苦澀一掃而空,整個人都散發出熠熠的光亮來。
她本就長得千嬌百媚,嗔他的這一眼,星眸如水,柔情萬千,李翊心神一蕩,整顆心都要化了。
交握的雙手一緊,李翊拽起她扯向自己懷裡,陸晚看清了男人鳳眸裡積攢的熱情,眼睜睜地看著方才還溫馴可親的山羊,變成了一臉饞相的餓狼……
她被他扣緊在懷裡,隔著單薄的夏衫,清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炙熱滾燙……
陸晚魂都快驚飛了,臉紅到滴血,慌亂地看向裡間,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朝他連連搖頭。
李翊也知道此時不妥,可扣在她腰間的手卻舍不得分開。
兩隻大手如燒紅的烙鐵燙得她腰肢酥麻發軟,李翊抱著她換到背向門口的角落裡的椅子上,一點一點啃噬著她的耳珠,啞著嗓音低聲問她“怎麼辦?可要去本王房裡……”
陸晚被他抱坐在懷裡,直羞得無地自容。
她卻不知道方才那個地方又惹到他了,怎麼好好說著話,他又獸性大發了?
擔心被裡間的弟弟發現,她隻得咬牙小聲求道“殿下,現在不行,你忍忍……”
“那晚上,你來我屋裡,本王等你……”
男人在脖子間胡亂啃著,新冒出來的短胡茬刺得她又麻又癢。
手竟勾開了帶子……
陸晚隻得答應,聲音顫抖得快不成形了“我……我去……”
得到滿意的答複,男人這才鬆開手,放過了她。
陸晚逃也似的從他身上下來,躲到一邊整理好衣裳,又取了帕子沾水敷臉,讓臉上的紅潮退卻。
她也給李翊拿了一塊帕子,男人卻大刀闊斧地坐著,一臉的不情願。
陸晚撇開臉,都不敢往他身下看。
灌下整整一壺涼茶,李翊身上的火氣才歇下,他拂袍站起身,眉眼冷峻,又成了那個矜貴無雙的堂堂大晉翊王。
仿佛方才那般無恥下作、強擄硬要的悍匪,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