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李翊!
見情形不對,長欒正要差人去巡防營請人來幫忙,正在這時,街口那邊卻是傳來馬蹄聲,一隊人馬朝著這邊駛來。
馬蹄聲陣陣,還伴著鐵甲聲,引得眾人回頭去看。
陸晚也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卻是一隊身著黑色盔甲的禁軍朝這邊駛來。
為首之人,正是禁軍統領聶湛。
他一馬當先,騎在高高在的馬背上,看了眼馬車方向,對身後的禁軍隊伍喝令道“即刻驅散人群,故做糾纏者,按叛亂之罪,殺無赦!”
此言一出,那些圍堵的百姓不覺慌了神。
禁軍隊伍得令,立刻上前趕人。
看到鐵甲森嚴的禁軍出現,百姓們本就怕了,等聽到聶湛的話,更是嚇得不敢多呆一刻。166小說
那些纏著陸晚馬車要喜銀的人立刻做鳥獸散。
而先前那一夥煽動鬨事的人,一看陣勢不對,也混在退散的人群裡,趁亂逃走了。
很快,圍堵在鎮國公府門口的人潮就被驅散開來……
人群散開,街道清空,聶湛卻沒有急著帶人離開,而是騎馬停在不遠處,眸光沉沉的看著陸晚的馬車。
從他出現後,馬車的車簾就放下了,遮掩嚴實,他看不到她。
可是無須看,她的樣子形容早已刻進了他的心裡。
但他還是想親眼看一看她……
短短幾日,聶湛消瘦了不少,雙頰微凹,眼神越為冷厲。
這幾日,宮宴上陸晚與翊王牽手站在一起的樣子,日夜折磨著他,讓他心如刀剜。
她是他心心念念想著的人,是他從漠北找到上京,幾乎找遍整個大晉才辛苦尋到的女人,他如何願意看到她與彆的男人在一起?
那日,若不是阿晞拚命攔下他,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從翊王手裡搶走她。
是阿晞的話,讓他心中生出不忍來。
也是那片刻的遲疑退縮,讓他失去了她。
可那怕她與翊王在一起了,他還是放不下她。
這幾日聽著她受封成嘉和郡主,又有了自己的郡主府,他心裡五味雜陳,既替她開心高興,又感覺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馬車裡,蘭草小心掀開車簾,看到四周的人群散去,歡喜道“姑娘,人散開了,我們可以走了。”
陸晚知道這是聶湛的功勞。
而她也早已猜到了今日這一切,是誰要害她。
想了想,陸晚沒有急著走,而是打起車簾,從馬車上下來,朝聶湛道謝。
“多謝聶將軍出手相助。”
聶湛知道她一直躲著自己,卻沒想到她今日竟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見自己。
雖然知道她隻是按禮同自己客套一句,但看到她的那一刻,聶湛心中卻湧起難言的情緒,胸口仿佛被堵住,悶悶地糾痛著……
陸晚道了謝後,一直等不到聶湛的回應,不覺抬頭朝他看去。
男人的麵容隱在晨起的光亮下,看不真切。
她正要再開口,聶湛突然調轉馬車,朝前走去。
“聶某護送陸姑娘去郡主府。”
男人聲音平平,卻不容置喙……
有了聶湛這個禁軍統領親自在前麵開路,接下的路程,一路通暢。
想到方才的驚險,蘭草打心眼裡感激聶湛,忍不住道“聶將軍這個人,看著怪怪的,但人還不錯……”
陸晚點頭“他人不壞,隻是站錯了陣營。”
聽陸晚也認為聶湛不壞,蘭草想起長亭來,鼓起勇氣道“姑娘,你說等下我去向聶將軍求情,他會不會放過長亭,不再追究縱火一事?”
雖然李翊答應過她,會保長亭沒事,但幾天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蘭草天天牽腸掛肚,白天吃不好,晚上也睡不著,小圓臉都瘦成瓜子臉了。
陸晚不讚成她這麼做,道“你去求他也無濟於事,因為此事已交給京兆尹在查辦,且長亭已被落案調查,不會因聶將軍一句話就撤案的。”
陸晚很清楚,但凡牽扯到李翊,事情都不會那麼簡單。
何況聶府著火,還關係到李睿,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此事又是兩位皇子之間的鬥爭,隻怕連聶湛都無法掌控……
“何況火並非長亭放的,你要相信他。”
這幾日,蘭草雖然心裡一直擔心著長亭,但為著忙陸晚搬家一事,她一直強忍著擔心,假裝沒事人般的忙前忙後。
但她跟在陸晚身邊這麼多年,陸晚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且她自己也一直掛心著長亭的事,但她知道李翊自有他的章法,他更不會丟下長亭不管。
她拉過蘭草的小手,安慰她道“若是你不放心,等明日得空,我陪你去京兆尹大牢裡看看長亭。大牢你可敢去?”
蘭草素來膽小,但這一次卻堅定道“姑娘,我敢去,我自己一個人去就成。”
陸晚剛搬新家就去牢房,隻怕晦氣,所以蘭草打算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