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李翊!
陸晚當場揭穿白姨娘的秘密後,不止眾人驚住,連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在來白姨娘院子的路上,嫂嫂夏氏拉住她,在她耳朵低語兩句,就是告訴陸晚這件事。
原來,夏氏嫁到鎮國公府後,開始幫著大長公主和葉氏打理中饋,葉氏就將莊子上的事務交給她去做。
夏氏勤快,莊子事務交給她管後,她不愁辛苦,立刻去各個莊戶上親自視察了一遍。
待後來她轉到陸騏停靈過的那個莊子上後,偶爾間卻是聽到莊子裡的下人議論起陸騏下葬時,白氏為他披麻戴孝,形同孀妻。
夏氏之前聽著隻是覺得奇怪,並未往心裡去。
但今日聽到柳姨娘與白姨娘突然聯手到大長公主麵前狀告陸晚,再看到柳姨娘一聽到白氏被陸鳶劫持後的緊張失態樣子,夏氏卻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先前聽到的傳言,心裡卻是猜到了什麼。
但這樣的事情太敏感,還關係到公公,她做為陸家新媳,不好說出來,隻得告訴給了陸晚。
而自夏氏同她說過後,到了白氏的院子裡後,陸晚就暗中觀察起柳姨娘對白氏的態度來。
這一細看之下,果然讓她發現了端倪。
同樣是姨娘,柳姨娘對懷著身孕的白姨娘非但沒有嫉妒之心,反而緊張異樣,竟有很明顯的護犢之情。
而柳姨娘要護的,自然是白氏肚子裡的孩子,因為那是陸騏惟一的血脈。
看清這一點後,麵對大長公主的步步逼緊,陸晚倒是毫無所懼了。
如此,陸晚又對白氏道“所以你去柴房,根本不是替父親看望陸騏,而是與他私會,且不止去過一次。”
“而你所謂的躲去莊子上,也是去替陸騏披麻戴孝,送他最後一程去了。”
此言一出,屋內更是一片嘩然。
聽到陸晚的話,大家再回想起方才柳姨娘對白氏的緊張關切,都不由相信了陸晚所說的話。
隻是令大家沒想到的,背著府裡的人,白姨娘與陸騏的私情已到了這般田地。
白姨娘自陸晚開口開始,已嚇得癱倒在地,說不出話來。
柳姨娘到底年長些,經曆的風浪也多,頓時朝著大長公主嗑頭喊冤道“老夫人,二姑娘她血口噴人,根本沒有這樣的事……她是為了脫罪,故意汙蔑騏兒的,求老夫人明察啊……”
陸晚冷冷道“若是柳姨娘覺得我是汙蔑你們,可以讓大哥哥將那個莊子上的莊戶下人叫來,一問便知。”
聞言,柳姨娘臉色一滯,麵如死灰,嘴巴張大,卻是哭不出來了。
見此,上首的大長公主臉色陰沉欲滴,眸光寒戾瘮人!
先前,在陸晚質問白姨娘半夜三更去柴房那裡,大長公主就感覺到漏洞百出,心裡就有懷疑了,可為了對付陸晚,她沒有繼續往細處想。
可在陸晚直接說出白氏與陸騏的奸情後,大長公主卻是突然想起上次去看兒子,當時她提到白氏有喜,兒子當時說的模糊不清的話,還有激動的神情。
如今想來,兒子當是那些模糊不清的話,似乎是在告訴她,白氏的孩子是陸騏的?!
而當時兒子的神情並不是激動,而是氣恨難平……
至此,大長公主心裡大徹大悟過來,心裡的怒火噴湧而出。
一個是兒子的妾室,一個卻是兒子的親生兒子,卻趁著兒子病重之時,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將她的兒子這般欺負糟賤。
他們這樣做,不止是不將堂堂國公爺放在眼裡,更是未將她這個大長公主看在眼裡!
不殺了他們了,不足以平息她心頭怒火。166小說
當即,大長公主站起身,重重一擊手中的虎頭杖,指著白氏厲喝道“你們……”
可不等她把話說完,她周身突然麻痹住了,舌頭說不出話來,身子一動不能動,直直往後麵倒去……
陸晚離開鎮國公府時,天已經快黑了。
回府的途中,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炮仗聲不絕於耳,空氣裡全是各種飯菜美酒的香味。
今日是除夕,除舊迎新,寓意來年好運,又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到處都是大家的歡笑聲,整個上京城都是一片熱鬨祥和的景象。
與方才陸晚離開的鎮國公府,卻是截然不同。
鎮國公府這些年雖然有些落勢,但繁華依舊,而今年又是世子爺成親過的第一個新年,所以府裡裝扮得格外熱鬨奢華。
可這些熱鬨奢華隻浮於表麵,內裡大家勾心鬥角,欺瞞苟且,親情疏離,廉恥背德……連下人們在今日都越發小心翼翼,捧著的金杯銀盞,比往日的碗碟更金貴,從而越發擔心忐忑……
陸晚突然間覺得很悲哀,又不由想起李翊來。
此時此刻,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