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跑在最前麵,笑得格外響亮。(大黃母子幾個把他們送到山腳下就回去了。)
“娘親,窩萌肥來咯!”
沈月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把她抱起來,壓根就沒看到陸風累喘籲籲的背著一頭野豬。
沈月一邊給她擦汗一邊關切的問著
“上山累不累呀?”
小七坐在她的懷裡露出兩個小虎牙笑著,“噗累哇!尼康,窩萌打了豬豬哦!”
她小手指著後麵吃力背著野豬的陸風,沈月這才看見三兒的存在。
“哎呦!這豬好哎!今晚娘和嬸嬸們給你做殺豬菜。”
“老三,把豬扔這吧,你去找你小鹵他爹王大鹵過來,殺豬他最拿手了。”
陸風把野豬扔在地上,彎著腰,雙手支撐在膝蓋上,氣都還沒喘勻乎,就被沈月叫去跑腿了。
“娘,我可是你的好大兒呀。你就不能讓我歇歇?舒坦一會?”
沈月把小七放在地上,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歇什麼歇,舒坦那是留給死人的。都快天黑了,快去,不然,今晚飯都沒你吃的。”
小七和小虎站在一邊吃吃的笑著,“嘻嘻,三鍋鍋(叔)又挨罵了。”
陸風摸了摸小七的小呆毛,卻瞪著陸小虎。
“你們倆小調皮,也彆笑了,跟著我一起去叫王叔。”
陸風一巴掌輕輕的打在小虎的屁股,“走!”
小七已經嬉笑著走開了,“窩噗處哦,窩藥處玩啦。”
小七都跑了,小虎自然也是跟著跑的,“三叔,你自己去吧,我去找小七姑姑玩啦。”
他們倆都跑了,陸風隻好自己去。
找完各媽的孩子們,就像是找到充電樁一樣,就這麼一會,喝了水,讓自己娘擦了汗,又像一群出巢的小鳥一樣,跟著小七跑著玩去了。
一個時辰後,夜幕低垂,星月高掛,月色下,青峰村的祠堂裡傳出來大人小孩們的歡笑聲。
而同時刻,在永樂縣的裴勇卻無比的沮喪。
主要是他這一整天都在和各村的村長,村民說挖溝通水這件事,卻事出意料之外。
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主要是現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老百姓們都不相信上麵人說的話。
一聽說要去青峰村挖坑,還沒錢沒米,沒有幾個人願意動的。
有一些村民看著那乾裂的土地,還有這時不時傳來戰亂的消息。
他們都已經在商量著逃荒去了。
畢竟,很多人都知道,與其在這邊遠,又了無生機的破地方苟活著。
還不如遠走他鄉,去到像京城那樣相對穩定的地方,去搏一搏。
作為莊稼人的他們始終相信,隻要夠勤快,夠努力,再膽大一點,搏一搏,說不定還真能草芥變土豪呢。
就算變不了土豪,也比留在這裡,朝不保夕,命不由己的好呀。
而有另一部分人,吃了上頓不顧下頓的。
躺平就是他們最大的努力!
反正在他們看來,這裡不是土匪就是敵寇,左右都是個死,還努力個啥。
活一天就苟一天,努力那麼多,說不定哪天就人頭落地,一場空了。
所以裴勇走了十裡八鄉,遍尋各村,願意出來挖溝的人寥寥無幾。
小順子跟在他後麵都替他心疼,自己家這大人從小錦衣玉食,轎攆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