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紫衣金玉帶,一半的長發在腦後挽髻、束著華冠,一半的黑發披在身後,葉曉曼摟著他的脖子的時候,觸碰到他身後垂落的發帶,感受到他發冠上垂落的暗紫玉串珠,打在她手背上冰涼的觸感。
如果要問葉曉曼什麼感覺。
那就是貴。
死貴死貴,她兩輩子碰到過的最貴的男人。
雙胞胎的姬惟明,都沒姬文逸貴得這麼有質感。
物理層麵闡述了“君子如玉,如切如琢”的含義。
在古代,君子的稱呼跟名貴玉器一樣,並不屬於普通人,一開始,隻有一國之君的繼承人、有地位的上流貴族,才能稱之為君子。
姬文逸頭上有玉串發冠,腰帶下有玉禁步,這兩樣都是規範他儀態的東西。
舉止失儀,走得太快或太慢,金玉就會胡亂碰撞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所以上流貴族的禮儀,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的。
他抱著她走路,衣帶鉤纏,依舊走出了廣袖當風的美感。
“殿下,試試這道菜。”
葉曉曼勤勞地給姬文逸布菜。
姬文逸興趣缺缺地動筷。
他是金丹期的修為,早已可以辟穀,會陪葉曉曼吃飯,隻是為了和她培養感情——執行公事而已。
姬文逸嘗了一口,“不錯。”
是民間的菜式,清淡可口。他沒有吃過,不由得多吃幾口。
葉曉曼又給他倒湯。
湯裡加了寧神的靈草。
姬文逸今天為了應付滕王一派的發難,心情不太痛快,喝了湯之後,情緒爽快了不少。
“這一桌菜,我做的。”葉曉曼跟他邀功,還特地讓他看到她傷痕累累的手指。
這句話當然是假的。
姬文逸想吃她的軟飯?想屁吃。菜是龔曦兒侍衛中擅長下廚的人做的,傷口是她畫上去的。
姬文逸眼中的陰鬱散去了一點。
他小時候表現得很好時,母後也會下廚給他做飯。
母後也不擅廚藝,經常會將手指弄傷。
姬文逸親自給葉曉曼夾了一筷子菜,“下次讓禦廚做。”
“可是我想……”葉曉曼期期艾艾地咬著筷頭,“親手給你做好吃的。”
姬文逸看著葉曉曼忙忙碌碌地給他布菜,迎著他的注視巧笑倩兮,她很笨,夾一些淮山百合之類的難夾的菜,經常要夾幾次才夾得起來。
吃飯的時候禮儀也不好,嘴角會沾著飯粒,經常要他幫忙拿下來。
她還喜歡說廢話,講她在宮中的見聞,侍女和侍衛吵架了,宮裡的葡萄居然有十四種顏色,講話慢悠悠的,聲線軟綿綿的。
白色的衣裙裹著,像一團柔軟的。
根本想象不出她將來落到父皇手裡,被掐著脖子弄到流血的樣子。估計玩一晚就死了。
“啊。”軟軟的身子靠過來,舉著筷子給他喂東西吃。
動作表情浮誇,倒也不討厭。
姬文逸把她懟到他嘴邊的筷子轉向她,塞到她口裡。
對比外頭爾虞我詐的環境,他喜歡這個吃飯環境,跟簡單的人相處。
不知不覺,身心舒緩了下來。
葉曉曼手托腮,小白花微笑,看著姬文逸把桌上的飯菜全掃了。
你就先享受吧,吃一餐少一餐。
葉曉曼立好小白花人設,現階段已進入訓狗第二步去愛他——是不是真的愛無所謂,關鍵讓他覺得她超愛就行了。
要釣魚,先撒餌。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這點淺顯的道理大夥都懂。
渣女不花錢,隻付出源源不斷的愛。